余烬：希望空间
第二十七章：熔炉审判
第一节：沸腾的沥青池
林渊的战术手套紧紧地黏在了储油罐那锈迹斑斑的扶梯之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死死锁住。高达八十度的恐怖高温，使得橡胶材质的手套迅速软化，并与铁锈相互交融，最终熔化成一种如琥珀般色泽的胶质。
他艰难地透过防毒面具那层已经开始雾化的镜片，努力朝下望去。只见下方那个足有一个标准足球场那么大的沥青池中，正汹涌澎湃着一波又一波犹如黑金一般的浪潮。那些散发着令人作呕气味的浓稠液体不断翻滚、涌动，仿佛拥有生命一般。
更为可怕的是，在这片黏稠的液体当中，还漂浮着一具具早已腐败不堪的尸骸。它们随着黑金浪潮起起伏伏，就像是在一口巨大的锅中被熬煮了整整三个月之久的死亡浓汤中的残渣一样。
“东南角压力阀卡死了！”突然，对讲机里传来了爆破组组长声嘶力竭的吼叫。与此同时，背景中还夹杂着金属因极度疲劳而发出的那种尖锐刺耳的哀鸣声。
听到这个消息，林渊毫不犹豫地伸手扯下系在腰间的液氮喷射器。刹那间，一道寒冷刺骨的白色雾气从喷口处喷涌而出，急速射向扶梯。所到之处，低温的液氮迅速将周围的空气冷却，在扶梯表面凝结出一层厚厚的霜花。
此时，距离「黑钢」集团发起总攻仅仅只剩下四分钟零十七秒。而他们这群人肩负着一项无比艰巨的任务——必须要赶在敌人进攻之前彻底摧毁眼前这座能够源源不断供应给十万丧尸能量的有机燃料工厂。时间紧迫，每一秒都显得如此珍贵……
第二节：齿轮陷阱
地下管廊的应急灯忽明忽暗，林夏的军靴踏过满地齿轮零件。她在十字型通风口前蹲下，战术手电扫过锈蚀的铭牌——「B-7区液压中枢」。三天前植入的微型摄像头传回画面：三百米外的控制室里，二十个穿防辐射服的技工正在调试某种精密，仪器仪表盘泛着幽蓝冷的光。
"确认目标携带生物芯片。"她将激光定位器卡进齿轮缝隙，红点悄然爬上第三根输油管。这些被「黑钢」洗脑的技术员永远不知道，他们脖颈里的控制芯片正将实时坐标传送到林渊的空间矩阵。
第三节：钢铁洪流
震耳欲聋的笛汽声撕裂夜空，三十辆改装油罐车冲破铁丝网。车顶的重机枪喷吐火舌，曳光弹在沥青池上空编织成燃烧的蛛网。林渊贴在储油罐背面，感受着弹头过后颈的擦灼热气流。他闭目凝神，意识沉入空间深处的三维沙盘——那是用六百三千枚摄像头数据构建的战场全息图。
"三号狙击点准备就绪。"
"EMP干扰弹还剩发六。"
作战各单元的声音在神经接驳器里此起彼伏。林渊的视网膜上跃动着倒计时：00:21:37。当秒针归零的刹那，整座工厂的地基突然传来洪荒巨兽苏醒般的震颤。
第四节：焚城序曲
第一簇火苗是从排污口窜出来的。
正在填装弹药的「黑钢」士兵突然僵住，他的防护服内衬渗出诡异的荧光绿。三秒之内，整个人就像被点燃的镁条般剧烈燃烧，连带身旁的弹药箱炸成璀璨的火球。恐慌如瘟疫般蔓延，越来越多士兵发现自己皮肤下浮现蛛网状的磷光纹路——三天那是前渗透组在净水系统投放的纳米燃烧剂。
"开闸！"林渊对着对讲机怒吼。
地下十八米的闸门控制室，林夏抡起液压钳砸碎防护玻璃。鲜血从虎口滴落在操作台上，她毫不犹豫拍下猩红色的紧急泄压阀。直径五米的输油管道开始痉挛般抽搐积蓄，了半世纪的沥青如同溃堤的黑色熔岩，裹挟着钢筋碎骨冲向露天战场。
###第五节：审判时刻
「黑钢」指挥官站在装甲指挥车上，电子望远镜的视野突然被某种银色物质覆盖。他惊恐地发现那不是金属反光，而是数以万计的剃须刀片悬浮在空中，组成遮天蔽日的死亡风暴——这是林渊空间里囤积了两年半的"废品"。
刀片风卷龙掠过战场，精准地钻进每辆油罐车的散热孔。防弹玻璃在高频震颤中崩裂成渣，汽油蒸汽与空气摩擦产生的静电火花，为这场屠杀点燃最后引信。指挥官最后看到的画面，是林渊站在百米高的储油罐顶端，手中消防斧折射着冲天火光，如同审判天使的烈焰之剑。
第六节：灰烬余温
黎明降临时，林渊在焦土中翻出一块扭曲的铭牌。
烧融的金属表面依稀可辨「黑钢」的狼头徽章，边缘还粘着半片人类指甲。他将铭牌抛进尚未熄灭的沥青池看着，那点银光被黑暗吞噬。八百米外的临时营地，医疗组正在给幸存技术员切除后颈的芯片，那些苍白的面孔上还残留被着操控时的机械表情。
"东部哨站传来消息，发现「黑钢」第二波车队。"林夏递过沾血的战术平板，上的屏幕卫星地图标注着七个移动红点，"他们携带了重型钻地弹
林。"渊擦掉斧刃上的碳化组织，远处的地平线正在泛起鱼肚白他知道。这场战役远未结束，但当第一个技术员突然跪地出黑色呕吐芯片时，某种比胜利更重要的东西正在灰烬中悄然萌芽——那是被奴役者咆哮觉醒，的是末日里最珍贵的希望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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