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沪市数量庞大的需求,汪伪政府配备的公粜米额度,实在太低了一些,等于是杯水车薪,起不到什么重要作用。
整个沪市不包括租界的人口,目前统计的华界人口数量是两百八十多万人,全年最低需求是大米五百四十七万石,而沪市农民自身生产一百五十六万石,整体差距在三百九十一万石。
可汪伪政府行政院粮食委员会,提供给沪市特别市政府的大米,只有三万六千包,每包按照一点二五石的净重,合计为四万五千石。
这点大米不会全给老百姓,还要给市政府的组成机构、救济机关、民众团体和金陵政府的派驻机构等,算起来可供应市民的数量就更少了。
陈恭波想要借此机会,为金陵政府赢取民心,决心推掉一些机关单位的申请,多给老百姓配备公粜米,这种情况下,自然会有很多人不满意,所以说是个得罪人的差事。
“感谢市长阁下的爱护,我自身的兼职够多了,现在就忙不过来,也不愿意到粮食委员会多兼一个职务,特工总部在不在申请的名单内?”陈明翔问道。
“李仕群现在兼任着清乡委员会的秘书长,就坐镇鱼米之乡,特工总部和调查统计部的驻沪机构,难道还会缺米下锅?”
“这次公粜米,只允许市政府下属机构和职能部门的职员申请,他要是连这点便宜都要占,那就是不知道轻重了。”陈恭波冷笑着说道。
他对于李仕群这种特务人员向来没好感,认为特工总部这个特务机关不该存在,把金陵政府的名声和特别市政府的名声败坏了。
但是李仕群有梅机关撑腰,那可是汪伪政府的幕后老板,他虽然是二号人物,却也不能把李仕群怎么样。
“市长,你不是说要给陈专员,在保安司令部增加一个职务吗?”莫果慷笑着说道。
陈恭波也是个玩弄权术的高手,他认为手里没有掌握军队,就没有话语权和威慑力,所以收编了沪市的一些地方保安队,组建了伪沪市保安司令部,自己担任司令,这个军事机构是上个月成立的。
他的野心可不小,原本想要成立两个保安师,但是日本人坚决不答应,给的编制加起来不到两个团,但军费是日本人拨给,用来帮助日军维护沪市的“社会秩序”和监视抗日分子。
“是这样的,你也知道,警察局和特工总部其实都是梅机关在管理,市政府一直没有自己的武装力量,说话没有底气,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所以我就和梅机关方面协商,成立了沪市保安司令部。”
“前期筹备阶段我没有找你,是觉得你事情太多,管着好多机构的运作,那些琐碎的工作交给你,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但眼下虽然司令部成立了,可运转非常缓慢,缺乏与日方打交道的人,日方的军费、武器装备和军用物资,也迟迟不到位,只能再给你加加担子。”
“我决定任命你为司令部的总务处长和联络办公室主任,至于具体的职责,你明天上午到我的办公室一趟,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操作。”陈恭波说道。
回到中行别业的住处,陈明翔还觉得好笑,平白无故自己又多了一个身份两个兼职,保安司令部的职务可是军职,是要穿军装授衔的。
他也知道,陈恭波之所以这么做,是要利用自己和日方的特殊关系,为保安司令部的运转保驾护航。
像每个月和日本人要军费,要枪支弹药、要各种军用物资等工作,如果是自己出面的话,梅机关和第十三军司令部处理申请的速度肯定会快很多,而且很多事情都可以商量。
沪市保安司令部是陈恭波手里唯一的军事力量,又是日本人扶持的,在沪市也是不能忽视的一股势力,多一个兼职,自身的权力大了许多,消息渠道也增加了,总的来说利大于弊。
“局座,情报处对当天参加黄山委座官邸军事会议的十二位军政要员,以及身边的秘书、亲信和司机,做了严密的私下调查。”
“为此,情报处动用了在各部门的外勤人员,还有行动处的配合,经过严密的筛选排查,最后锁定了军令部第一厅第一处的作战参谋罗晓华,认为他的嫌疑最大。”毛仁凤说道。
“说说理由!”戴立喝着茶说道。
这么快就能得到结果,他一点也不觉得意外,这可是军统局本部所在地,连这个事情也办不下来,岂不是他的耻辱?
军统局不但在沦陷区有大量的特工人员,在山城政府的政军各部门,也安排发展了大量的外勤,随时掌握各部门的动向。
“首先,军令部徐部长每次开会需要的数据,都是由秘书通知第一厅也就是作战厅的第一处提供,四个参谋都是知情者,而开会前一天做数据整理的作战参谋,就是罗晓华和另外一名参谋。”
“其次,罗晓华在轰炸之前的两天时间,以陪着妻子看病为理由请假一下午,虽然他的妻子身体的确不好,可是经过查证,医院并没有就诊记录,据他家的邻居说,他独自外出,妻子和孩子都在家里。”
“再有,罗晓华以前是金陵时期参谋本部第一处的军情联络员,职务虽低但是知情权很高,也得到了上司的器重,有机会跟随要员到温泉招待所参加会议,而南造云子当年正是招待所的招待员。”
“罗晓华当时只是个上尉,来到山城后提升为少校,可他在寸土寸金的山城居然购买了一个小院,生活水准和收入严重不符,还经常请同事们吃饭,人缘很不错,他和妻子各自的家庭都很普通,没有额外的经济来源。”
“最重要的是,情报处对半个月内的情况做了排查,其余的被怀疑对象,都有人证明他们的踪迹,没有发现疑点。只有罗晓华,平时深居简出,可邻居说这半个月几次都听到他很晚才回来,同事和来往比较多的人,都没有在这个时间段遇到过他。”
“连续三天情报处安排对他进行跟踪,昨天晚上他换便装外出,在一个巷子脱离了视线,这里没有同事和熟悉的人,眼下情报处正在调用该片区的警察,挨家挨户的做情况采集,怀疑他把电台安在了租赁的房子中。”毛仁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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