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的腾蛇族人面面相觑，却没一个敢上前去扶。
开玩笑，连族长都一脚被踹飞了，他们上去岂不是送死？
凤夙摇着扇子看热闹：“面瘫，要不要本族长帮你把这儿烧了？保证烧得干干净净。”
“不必。”
墨凛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转身抱着木盒走了，声音沙哑，“去后山。”
后山有片竹林，是墨凛幼时经常玩耍的地方。
虽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但他依稀还记得那里。
他亲手挖了墓穴，将祖父的遗骨安葬。
夜翎几个轮流上前添土，连最闹腾的幼崽们都安安静静蹲在旁边。
墨凛双膝跪在坟墓前，重重的磕了几个头：“祖父，你安息吧。”
随后站起身来，目光看向苏曦月夜翎、白祁、青竹、玄冥、凤夙、轩辕冥等人。
“多谢。”
墨凛硬邦邦挤出两个字，耳朵尖却红了。
他向来寡言，这已经是极限。
白祁笑着打圆场：“行了，赶紧料理完回去吃烤鱼。崽子们都饿得啃爪子了。”
正说着，墨岩带着一群腾蛇族人呼啦啦跪了一片，“求墨凛大人继任族长。”
墨凛脸都黑了：“我没兴趣。”
“大人。”
墨岩砰砰磕头，“您看这祭坛也毁了，老族长一脉死绝了，新族长又是个废物......”
一脚被踹晕，生死不知得墨霄：“……”
“您要是不管，腾蛇族就真完了啊，到时候腾蛇一族沦为末流，若是老六长老在世，定然不忍心腾蛇一族沦落到那边田地。”
墨岩声泪俱下，神情很是诚恳。
墨凛皱眉看向夜翎，意思不言而喻。
你是老大，你不是最喜欢管这琐事的吗？
那就替我管管这些烂摊子呗。
夜翎哪会不知道他想什么，瞬间黑脸：“别看我，我不是腾蛇，也不爱收拾这种烂摊子。”
墨凛又看向苏曦月。
苏曦月耸了耸肩，“你是腾蛇族的人，这是你的族群，你自己决定。”
墨凛心中微叹，有心想不管，却又甩不掉这份责任。
腾蛇族毕竟是他血脉相连的族群，即使当年被逐出腾蛇族，可骨子里的那份血脉之情却难以割舍。
他看着眼前这群惶恐不安的族人，心中不是滋味。
他沉默片刻，终是缓缓开口：“我可以暂时接管腾蛇族，但我有几个条件。”
墨岩等人闻言大喜，连连磕头：“大人请说，莫说几个条件，便是千百个，我们也答应。”
墨凛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第一，我要重立族规，所有族人都必须遵守，违者严惩不贷。”
“第二，我要重选长老，那些只会趋炎附势、贪生怕死之辈，统统滚下去。”
“第三，腾蛇族今后必须和其他族群和平共处，不得再恃强凌弱。”
墨岩等人连连应下：“谨遵族长之命。”
墨凛眉头微皱：“我还没答应做族长。”
墨岩立刻改口：“是是是，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墨凛看着这群唯唯诺诺的族人，心中烦躁更甚。
他转头看向苏曦月，眼神带着询问。
苏曦月明白他的纠结，淡淡一笑：“你若想管，就管到底。若不想管，我们现在就走。”
夜翎也冷声开口：“不必勉强自己。”
墨凛沉默片刻，终是下定决心：“我可以暂代族长之位，但不会久留。族中事务由墨岩和几位新选的长老共同处理，若有重大决策，再传信给我。”
墨岩虽然有些失望，但也知道这是最好的结果，连忙应下：“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让您失望。”
墨凛点点头，不再多言。
他转身对着祖父的坟墓又拜了三拜，这才带着众人离开。
苏曦月一行人没有再回碧波潭，当晚就在腾蛇一族住下。
简单的吃了点东西，就各自去睡了。
夜翎站在一座树屋前，银眸映着月色。
墨凛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侧，两人沉默地望向远处起伏的山影。
“打算怎么办？”
夜翎突然开口，声音低沉。
墨凛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明日挑几个顺眼的当长老。”
夜翎微微颔首，“也好，总归要有人管事。”
墨凛侧目看他一眼：“你留下帮我？”
夜翎银眸一冷：“想得美。”
两人对视片刻。
墨凛嘴角微不可察地扯了扯：“也是，你更爱种地。”
夜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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