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比确认凤皎皎是否有用之前发生了更让傅梦鹤措手不及的意外。
凤敛黛第一次被取卵就被风灵华发现了，尽管他们做了万全的准备，可是对一个天才来说，所有的遮掩都显得苍白。
傅梦鹤深信凤灵华是他和凤霁月天才的精华，她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果决的安排了两条路，不留后路心狠手辣的先给所有妹妹包括自己做绝育，另外毁掉所有胚胎。
如果她的属下真的忠诚，或许凤霁月覆灭凤家的梦想便一夕实现。
可惜的是，她还太年轻，没有准备好面对背叛这一刻。那些忠诚于她的属下·，她以为是忠诚于她个人，却没想到那些人是凤氏集团的雇员，没有人想要自己攀附的大树倒下。
更何况，在他们的眼中，凤灵华简直是疯了。
凤敛黛叙述到这里时突然停下了，她看着面无表情坐在那里的傅梦鹤，提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问题很简短，声音温柔：“傅先生，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想问，你明明有机会救大姐，为什么放任她死去，杀死你最爱的女儿。”
“你以为，你们为什么活下来？”傅梦鹤声音冰冷：“如果当时灵华不死，死的就是你们。她以为毁掉那些胚胎，把你们都绝育，那个老畜生就拿你们没办法了。没有生殖能力的你们，就是最好的试验品。我不留下那些胚胎，不让灵华死，难道让你们都去做标本？”
“大姐的死到底有什么必要？”凤敛黛执着于得到这个答案：“她死了，我们仍旧是试验品，不是吗？”
“她死了，就再也没人能完成交接了。”傅梦鹤冷笑了一下：“灵华是我和霁月的婚生子，她天然有继承凤家的权利。我要完全掌握凤家金库的绝对主导权，她要么完全听从我，要么非死不可。”
“她不会听你的。”
“所以她必须死。”傅梦鹤简短道：“我就是因为曾经将她看的比霁月还重，才让霁月早早走上不归路的。我当时选错了，如果我选让灵华去当储备而不是你，一切都还不至于到这一步。”
“这件事，只能如此二选一吗？”凤敛黛微微握紧了拳，声音难得有了一丝起伏与哽咽：“必须这样吗？”
“敛黛，其实你和霁月、和灵华真的很像，聪明，非常聪明。甚至有点自负。”傅梦鹤说到这里笑着摇摇头：“和凤皎皎那个没脑子的蠢材以及净会惹祸的私生女不一样。敛黛，你如果身体健康，你堂兄盛怀未必是你的对手。”
“他现在也不是我的对手。”凤敛黛对于自己其实是盛家和凤氏的血脉这件事没有一点惊讶：“你觉得外公因为盛家人不会对我动手，又嫌弃凤皎皎的出身，大姐等不到凌云长大了，所以与其让她受辱发疯寻死，不如亲手杀了她。”
“我只是完成霁月的希望，她的女儿都要跟她一起走。盛怀那个蠢货，不撞南墙不回头，跟我说什么归羽是希望。现在，归羽死了，他由开始打我女儿的主意了，真是让人厌烦。”
傅梦鹤轻轻皱眉，用手微微做了一个掐的动作道：“早就该结束这一切了。”
“傅先生还是执意要让我们死？”凤敛黛再次确认。
“我回答你刚刚的问题，你问为何非要二选一，这个问题多么可笑。在当时，我没得选。我知道你很难懂没得选这三个字的意思。如果我承认自己在彼时的无能能让你愉快，我很愿意面对这一点。”
傅梦鹤说话的语气却一点也不像是认命或者认输，反而更多像调侃。
“你总以为是我选择杀了我的女儿，是我选择错过了我的妻子。”傅梦鹤闭上眸子：“事实是，我当时没能力，我掌握不了凤家，我没得选。我不当机立断，就会有人让我追悔莫及。”
“你现在已经对外公的家族赶尽杀绝，也得到了凤氏，我们的死活还重要么？”
“敛黛，我来这里，是让你做个选择。”傅梦鹤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子放在她面前：“里面是见血封喉的毒药，经过试验了，死得很快，不会有痛苦。如果你选择自己死，那我就放过盛家。”
凤敛黛笑了一下，甚至轻微笑出了声：“我不选择，你除了杀死盛家还要做什么？”
“什么都不做，无论你选了哪一个，完成后，我都会结束自己的生命。”傅梦鹤抬手示意她可以选了。
“在我心里，傅先生不会提出这么愚蠢的要求。”凤敛黛伸手拿过那支瓶子，感受了一下分量：“里面似乎没有东西。”
“在打开前，都可能会有，你会打开吗？”傅梦鹤反问道。
“当然不，请杀了盛家所有人，包括我亲爱的堂兄。”凤敛黛将瓶子重新放回桌子上。
此时，门被敲响，两人同时看向门口，傅梦鹤的笑加深了：“你确认，那个私生女也会同意你杀死盛怀的决定吗？”
“在我和盛怀之间，她会选我。”凤敛黛坚定道。
傅梦鹤看着她坚定的面容，听着外面开始变得焦急的敲门声：“你怎么知道，她会选一个非直系血缘几乎没有见过面的姐姐而舍弃情深意笃的老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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