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县长,我们和开发商签订的施工协议还有合同都在这里。”
贺时年接过,对方继续道:“我们约定的工期是十个月,也就是今年的八月初,学校必须竣工,然后协助学校在八月底之前搬迁进入新校区。”
“如果开发商在此期间没有能按时竣工,那么承担学校师生的所有损失。”
贺时年问道:“结果呢,结果是什么?”
包德全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但还是咬牙道:“现在的情况是开发商已经违约了,他们不能按时完成向阳小学项目的建设。”
贺时年又道:“你们有没有找开发商沟通过,他们为什么没有按时竣工?”
“亦或者,在施工过程中,教育局是否安排基建科对这个项目进行进度监督和把控?”
包德全欲言又止,顿了顿道:“贺县长,我们教育局监督和把控不到位,我向您检讨,我······”
贺时年抬手制止了。
“德全同志,我刚才说了,今天我是了解问题,进而解决问题,并不是为了追责,所以你有一说一,不用检讨。”
包德全道:“是,贺县长,我们的教育局基建科一直有人监督,并积极与开发商沟通。”
“但对方以资金链欠缺为由,每次都拖拉,推卸,找理由,我们也是没有办法呀!”
听到这里,贺时年明白了。
不是包德全不想管这事,而是他管了,人家没有听他的。
因为开发商的背后是胡双凤和黄广圣。
而胡双凤的背后是阮南州这个县长。
这可不是包德全一个教育局局长想管就能管的。
听到这里,贺时年看向了财政局局长卢岩辉。
“岩辉同志,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了。”
卢岩辉露出有些尴尬的笑容。
昨天的贺时年色厉内荏,全身都透着官威和上位者的姿态。
今天却换了一副面孔。
这让卢岩辉还没有适应过来。
“是呀,贺县长,我正打算抽时间向你汇报工作呢。”
贺时年淡淡一笑,道:“昨天向阳小学的生均公用经费拨下去了吗?”
贺时年自然知道已经拨了,马景秀已经和他说了。
之所以现在提这个事情。
只不过是向卢岩辉表达一个态度,我去财政局并不是完全为了树立官威。
我时刻盯着向阳小学的事,你小子不要耍滑头。
卢岩辉连忙挤出笑容说道:“已经拨下去了,昨天贺县长说了之后,我们就以最快的速度拨下去了。”
贺时年话锋一转,问道:“这家开发商的相关资质、资金状况以及该项目是否有预售资金监管账户?这些情况你都清楚吧?”
卢岩辉看了看郝榕,又道:“据我所知,这家企业的资质是没有问题的,资金最开始也是没有问题的。”
“他们设立了预售资金监管账户,由我们财政局,银行以及住建局三方监管。”
“但是,据我们观察到的情况,这家公司自可以预售以来,账户上进来的资金很少。”
“我们调取了近四个月的流水记录,完全是杯水车薪。”
“所以,我初步怀疑,这家公司的资金链或许出现了问题。”
“正是因为这样,或许才造成了向阳小学的工期延后。”
贺时年看向郝榕,问道:“郝榕同志,是这样吗?”
郝榕说道:“关于开发商的进度和工期,我们一直在跟进和督促,但他们账户上真的没钱,我们也没有办法。”
“难道这个商住中心不好买?否则怎么会可以预售了还卖不出去呢?”
没有人回答贺时年。
贺时年微微沉思就明白了,将肖汉成喊了进来。
“汉成同志,当时关于向阳小学新校区建设的政府常委会议你应该参与了吧?”
“相关的政府会议纪要是怎么写的?然后这件事是否通过了常委会呢?”
肖汉成道:“当时鲁书记去省上开会了,并没有过常委会。”
“政府纪要明确纪录了,这块地以拍卖的形式出让。”
这件事没有通过常委会集体讨论程序上本就不合理。
当然,现在不是追究是否合理的时候。
贺时年又问:“当时的拍卖起拍价是多少?”
肖汉成看了贺时年一眼,道:“是八百万。”
贺时年又道:“最后的以多少的价格被这家开发商拍得?”
肖汉成知道这件事瞒不过,哪怕自己不说,贺时年随便找一个人了解情况就能知道。
“九百一十万!”
听到这个数字,只要不是傻子,都知道这次的拍卖有人在其中操纵。
但这些不是贺时年想要知道的重点。
贺时年又问:“那块地占地多少亩?”
“102亩!”
贺时年道:“我打听了一下,周边的地价最低都是4500元一个平方,如果按照这个奖励来计算,那么102亩也就是价值三千万。”
“如果按照周边均价5000元一个平方计算,那就是三千五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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