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草后面的白色熔芯要在采摘的当天搓下来，乔栩然让蛇铮继续吃饭，他去处理这些东西。
身边一下没了说话的人，蛇铮囫囵吞枣地吃完剩下的五个肉饼，摆动尾巴游向储藏室。
巴掌大的一点潭水，附近还放着很多食物。
乔栩然蹲在水潭附近，白色的后背粉蓝色的头发，蹲在山洞里有点像白杆粉伞的小蘑菇。
乔栩然先将叶子洗干净，然后小心的撕下火草后面的白色熔芯，再捻成线，一段接一段。
因为地方太小了，施展不开，有些畏手畏脚，蛇铮想进去帮忙都做不到。
默不作声地咬起装着火草的背篓，尾巴尖点点正在捻线的乔栩然，用眼神示意乔栩然跟上他。
外面黑黝黝一片，乔栩然拿着蜡烛，蛇铮把他带到了自己的山洞。
蛇铮的山洞比他的要大许多，三分之二都是水潭，预估了下，有两米深，水是活水，安静的时候能听到水流动的声音。
水潭中有凸起的岩石，上面多多少少有些划痕，蛇铮很喜欢盘在上面睡觉。
岸上的布局倒是和他的山洞有点像，靠近洞口的地方的有一个火堆，旁边堆着一些柴火，靠近水潭的地方有一块大石头。
非常简洁的布局，只站在洞口就能看清。
比他的山洞大，还比他的山洞亮？
乔栩然没感觉错，蛇铮的山洞就是比他的山洞亮许多，不用靠蜡烛都能看个五六分。
“在这洗。”蛇铮开口，放下背篓：“你教我怎么做。”
“哦，好，你这样，先把叶子洗干净··· ···”教会蛇铮怎么做之后，两个人不再说话，开始专心洗叶子捻线。
所有的叶子捻成线之后有一米长，对于做一件衣服来说还是远远不够的，想要做一件衣服，好得去火草生长的地方采摘更多的叶子。
洗完叶子后，乔栩然也观察到蛇铮山洞中发亮的东西是水潭底部的水草，映的整个山洞都亮亮的。
月上中天，蛇铮送乔栩然回去后，看着自己的山洞，变成黑蛇游入水中闭上眼。
*
狭窄的小路上，乔栩然面前全是蛇铮的黑色鳞片，黑蛇尾巴向左倾斜，乔栩然踩在右边的草地上 ，一步一步跟着蛇铮向前走。
这是一片栖息了二十多种蛇类的蛇林，树上、草丛中，还是踩过的泥土中，时不时就有几条蛇冒出脑袋，吐着信子盯着赤裸着上半身的乔栩然。
如果不是他身前的蛇铮，它们现在已经扑上去了，用自己的毒液让这个贸然闯入它们生活林子的不知死活的兽人。
还有三天，大半个部落的兽人就要来他们山洞附近的林子大规模的捕猎，到时候他和蛇铮都要在内，采摘火草的时间只剩下三天。
蛇林是通向火草生长地的捷径，能省一天时间，只不过林子中太危险了，没有什么兽人敢来。
他有蛇铮带着，蛇铮自身是一条毒蛇，个头也大，这个林子中没有敢上来挑战蛇铮的蛇，他们走的还算是顺利。
走出蛇林之后，乔栩然深吸一口气。
刚刚在蛇林，时不时就有蛇想跟他来个亲密接触，他都不敢大口呼吸，害怕蛇跳他嘴里。
他以前养过一条黑色的蛇，那时候他在福利院，一个吃不饱的小孩和一条瘦弱的小黑蛇硬是靠着一条棉被抵过冬天，那个冬天过去，人和蛇都瘦了一大圈。
那年冬天特别的冷，大雪封山，食物送不进来，福利院好几个身体不好的小孩，永远的留在了那个冬天。
太过具体的事情他现在已经想不起来，只记得当时的那条小蛇好像不冬眠，一整个冬天都蔫哒哒的盘在他的手腕上，用他的手腕磨牙。
不过那条小蛇只陪了他一个冬天，开春后就再没有找到过那条小蛇。
那条蛇有点像缩小版的蛇铮，但是眼睛是红色的，高兴的时候竖瞳会变得圆溜溜的，自己咬着自己的尾巴玩。
“没良心。”
小小的嘀咕一声，前面游动的蛇铮回过头来：“怎么了？”
“没事，我们继续向前走，什么时候到山上？”
“等到太阳落山，快了。”蛇铮继续向前游动，速度比刚才慢一点，跟着乔栩然的步调走。
“好。”
一直到火草生长的山下，蛇铮停下道：“先在山脚住一晚，明天一早进山。”
“好。”乔栩然放下身后的背篓，里面放了一块兽皮，还有两个打火石，一点盐，五个面果，一个洋葱还有一把辣椒。
今天早晨做的肉饼在路上边走边吃，现在还挺剩十个。
晚上的食物，他吃两个肉饼一个面果，剩下的八个给蛇铮，蛇铮吃不饱，还要拜托蛇铮再去捕猎。
肉饼要热一下才好吃，乔栩然左看右看，准备找点柴火生火。
蛇铮在一旁立了半天，见乔栩然放好所有的东西准备做饭后吭哧半天：“我去捕猎。”
今天走了一天，有点饿了。
“嗯，好，注意安全，我生火热肉饼，早点回来，不然肉饼要没啦！！！”第一次离开部落的领地，后知后觉的，乔栩然现在特别兴奋，干什么都有劲。
蛇铮离开，没过一会儿又回来，把一根滴了自己蛇毒的树枝递给乔栩然：“我去捕猎，你拿着这个，有什么危险大声喊我。”
火升起来后，蛇铮带着一只小牛犊回来了，卷在尾巴上，兽皮已经完整的剥了下来，用叶子裹着放到乔栩然身旁。
走了一天，乔栩然做了最简单的烤牛肉。
肉质细嫩，不必要太费心的去嚼，很容易撕下来一整块肉，迟来的饥饿感席卷了全身，两个肉饼成了勾起馋虫的虫饵，一个面果也不顶饿。
蛇铮先细嚼慢咽，等到乔栩然停下吃东西后才加快吃肉的速度。
火堆太小，没办法一次性烤完所有的肉，还有一半放在一边。
乔栩然准备继续烤剩下的肉，蛇铮拦住他。
用蛇尾挡住乔栩然视线，喉咙处猛然变粗，乔栩然只听到吞咽的声音，蛇铮尾巴移开的时候，原地已经不见了小牛犊的身影。
兽人现在大多吃熟食，但是在某些时候，还是会变成兽形吃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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