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半开的窗洒进东苑，林轻歌站在窗前，目光落在院中那棵光秃秃的老树上，心里却有些出神。
她昨夜未眠，正妃赵雪的冷漠、侧妃陈楠的挑衅，一一浮现在脑海。她很清楚，她的地位在这九王府内不过是一只随时可能被踢走的棋子。
“王府内宅……远比林家复杂得多。”她轻声自语，握了握拳头。
“小姐，早膳已经备好了。”身后传来婢女春桃的声音。
林轻歌回过神，看向这个与她一同嫁入王府的丫鬟。春桃是母亲亲自挑选出来的人，从小伺候她，一直忠心耿耿。
“桃子，”林轻歌轻声开口，“你可听说过正妃和侧妃在府中的权势如何？”
春桃犹豫了一下，走上前低声说道：“小姐，奴婢昨夜听人说，这九王府虽表面上正妃当家，但实际上侧妃陈楠仗着她父亲的权势，在府中颇有威信。下人们虽然表面听命于正妃，暗地里却有不少人偏向侧妃。”
林轻歌点点头，若有所思。看来，这王府的内宅斗争，比她想象中还要复杂。
东苑的早膳简单得令人难以想象，仅有几碟粗菜和一碗清粥，与林家时的丰盛形成鲜明对比。
春桃端着托盘，满脸不忿：“小姐，这也太过分了吧？这哪里像是王府的膳食？简直连下人都不如！”
林轻歌却只是淡淡一笑，夹起一块腌菜慢慢吃下：“初入王府就奢望待遇如嫡妃，未免太天真。东苑地处偏僻，冷清是理所当然的。”
她顿了顿，眼中浮现一抹冷意：“不过，这也让我看清了自己的位置——无足轻重。”
春桃眼中泛起一丝酸涩，咬了咬牙道：“小姐，我们不能一直被欺负下去！”
“放心。”林轻歌放下筷子，轻声说道，“如今的冷眼和嘲讽，只是因为我无权无势。但只要活着，局面总有一天会变。”
林轻歌决定带着春桃在府中走一圈，熟悉东苑外的情况。刚走到花园，便看到几个下人在正妃的贴身丫鬟梅香的带领下，正大声呵斥着另一名下人。
“你眼里还有没有规矩？正妃娘娘交代的事，竟敢耽搁？”梅香叉着腰，冷冷瞪着面前的丫鬟。
那丫鬟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梅香姐姐饶命，奴婢绝不是故意的，是路上被人拦住了才耽误了时间！”
“哼！一句被拦就想搪塞？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府里的规矩！”梅香扬起手中的竹条，毫不犹豫地抽了下去。
林轻歌站在不远处，将这一切看在眼里。
“小姐，这梅香可真嚣张。”春桃低声说道，“难怪府中下人对正妃又敬又怕。”
林轻歌微微点头，梅香作为正妃身边的得力之人，显然掌控着府中大部分下人的规矩和奖惩。这也说明，正妃赵雪在王府内的权力稳固。
正当她准备离开时，耳边传来一阵笑声。林轻歌转头，看到侧妃陈楠正带着几个丫鬟迎面走来，脸上挂着一抹讥讽的笑意。
“哟，这不是新来的王妃吗？怎么有空在这里散步？莫不是东苑太过冷清，让你无聊了？”陈楠轻摇手中的丝帕，语气中满是嘲弄。
林轻歌垂下眼睫，微微欠身行礼：“见过侧妃娘娘。”
“规矩倒是学得快。”陈楠冷笑一声，抬头看向梅香那边的动静，语气中多了几分揶揄，“瞧瞧，这就是正妃娘娘的作风。林妹妹，你可要好好学学，毕竟要立规矩，总得有点威严。”
话里话外，分明是想挑拨她与正妃的关系。
林轻歌目光微微一闪，低声道：“侧妃娘娘说得是，臣妇确实该多向正妃娘娘学习。”
一句话滴水不漏，既没有反驳，也没有附和，恰到好处地化解了陈楠的试探。
陈楠目光微微一眯，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林妹妹倒是聪明，只可惜聪明人往往活得更累。”
她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转身带着人离开。
回到东苑后，春桃满脸愤愤不平：“小姐，这侧妃分明就是故意挤兑您！她仗着父亲是齐国公，在王府里嚣张跋扈，连正妃娘娘都拿她没办法！”
林轻歌坐在椅子上，眉头微微蹙起，目光落在桌上的布包上。
“正妃掌控大部分下人，侧妃仗着父亲的权势在府中横行，而我这个新妇，连最基本的立足之地都没有。”她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小姐，那我们该怎么办？”春桃满脸担忧。
林轻歌缓缓打开布包，拿出那枚铜针，目光渐渐坚定：“王府内宅如此复杂，光靠忍让是活不下去的。想要站稳脚跟，我必须找到自己的武器。”
“医术……是母亲留给我的唯一依靠，也是我唯一的出路。”
她抬起头，目光清冷而坚定：“春桃，从今天起，你帮我多留意府中的动静，尤其是正妃和侧妃的动向。”
“是，小姐！”春桃重重点头，眼中带着几分希望。
林轻歌低头看着手中的铜针，心中默默起誓：不管多么艰难，她都要在这王府内闯出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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