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特么的做事还用得着你来教？
你知道杨家为什么明明有瑕疵，杨国栋还能在商务部任职吗？
你特么的什么都不懂！”
鼻子被砸流血，王千山舔了舔嘴唇，苦涩。
曾几何时，他并不把吴家梁放眼里。
现在却是连一句老吴都不敢叫出口。
儿子如今身陷囹圄，他却毫无办法，只得摇尾乞怜。
这一切的起点，都是那个叫刘光天的畜生！
王千山此刻恨不能生食其肉！
擦了擦鼻血，王千山俯首恭敬道：
“吴主任，是我狗眼看人低了！您见谅！我以后绝不跟您指手画脚了！
小儿王勇，还请吴主任您费心搭救一下。
这孩子的脾性我是知道的，怕是扛不了太久的。”
“怎么？你想威胁我？”
“不敢！绝对不敢！”王千山连忙解释道：
“王勇即便是全都交代了，跟吴主任您也没什么关系，哪有什么威胁？”
“哼哼！你最好是不敢！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顿了顿，吴主任冷冷说道：
“你想办法知会一下王勇，让他扛不住也要扛！
只要他不主动交代，光凭刘光齐一面之词，不作数！
那个水壶上的手脚没人能查出端倪来！
没有其他人证或者物证，王勇定不了罪！
等他无罪释放了，我就有借口帮你们反击那姓刘的了！”
说完，吴主任起身回去。
王千山闻言心中稍安，连连道好，起身相送。
……
回到警局，刘光天带人连夜审讯王勇。
王勇显然早有心理准备，应答自如。
“对！没错！那天晚上我确实是请刘光齐去丰泽园吃了饭，也确确实实送了个电热水壶给他，但这只是我跟他的私交。
之前我在轧钢厂做领导的时候，误会过刘光齐，现在我想跟他修复友谊关系，我还有错了？
只能说我看错人了！
刘光齐这人报复心理太强了！
我以为请他吃饭送他水壶能让他原谅我，
哪知道他却在这时候反咬我一口，只能说我看错他了！
刘光齐说我早就知道热水壶漏电，简直笑话！
我买来送人的东西，我会去用吗？
我给他的时候，包装我都没拆，你们信吗？
刘光齐就是对他媳妇心有怨恨，偶然发现了我送的那个热水壶质量有瑕疵，于是恶从胆边生，自己谋划了这丧尽天良的事情，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王勇咬紧牙关，审了一宿都没问出什么结果来。
这个案子后面盯着的人肯定会很多，没人敢动私刑。
刘光天决定从其他方面着手调查。
人证是不用想了，丰泽园那边有规定，绝不会偷听客户言论。
只能从物证上着手。
那么这个水壶就成了调查关键。
但是，水壶漏电的原因刘光天也已经查看过，查不出明显什么人为破坏痕迹。
但要说这电热水壶没有被人做过手脚，刘光天一百个不信！
车间质量把控，他一直有盯着。
刘海中一天到晚像个猎犬一样，到处找人茬。
他还时不时亲自去抽样检查。
不大可能刚刚好出现一个有问题水壶、恰好逃过检验、又恰好被王勇买到。
只能说，这个做手脚的人，技术水平相当厉害！
刘光天设身处地想了一下，如果自己想要做出这种效果的话，那么只能找一个水平很高的老钳工来做这个事情，才可能细致入微打磨掉人为破坏痕迹。
这事涉及第三方，暴露的风险不小，肯定得找信得过的人做。
但据刘光天所知，王勇整日里一副高高在上姿态，根本不认识什么高级钳工。
这种脏事，姓吴的几个高高在上人物肯定也不会插手。
那有没有什么更简单更隐蔽的办法呢？
有！
里应外合！
如果这个电热水壶在制造时就是有瑕疵，又碰巧没有被检测出来……
小家电车间自成立以来，一直在刘海中高压之下满负荷工作，车间职工们早就怨声载道。
不排除有个别职工会走极端，跟王勇站一边。
但这又有点说不通。
质检之后装箱，集体拉走，那么多货，即便是做了记号，也不大可能恰好被王勇买到。
若是真做了记号，那么必然要专门去找这个记号的货，中间必定涉及其他人，暴露风险大大增加。
王勇应该还不至于这么蠢吧？
不能挂一漏万，刘光天上班第一是时间带着当大牛等几个科员去百货商店查问溯源。
结果查了小半天，一无所获。
货是上面派人直接送进仓库的，都是按顺序出货，根本没有故意去仓库翻找过。
这事百货商店的职员可以相互证明，没有可疑之处。
线索到这暂时断了。
刚回到厂里，市局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郑朝阳对这案子很是重视，尤其提到王勇，让刘光天尽快查个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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