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来说，林寻的威胁远远比杨嘉佳的要大，林寻认识陆吟，而且关系不错，长得也好看，性格脾气都好，不管是什么方面都很出色，她知道，林寻周六下午不在教室学习是因为去外面报语言班了，她会很多种语言，不像自己，只会一门外语。
而杨嘉佳并没有什么特别突出的地方，更别说她那古怪的脾气，班里没几个人受得了的。
那个话题，她只是开了个头，后面一圈人就开始吐槽杨嘉佳了，看吧，根本不用她做什么，讨厌杨嘉佳的人就有一大堆。
后来她就懒得去关注这些了，即使杨嘉佳依旧坚持着每个周六去九班找陆吟，她也没有再去思考什么，陆吟不会喜欢杨嘉佳的。
她确定这一点。
所以她可以松一大口气，根本就不用去管杨嘉佳到底对陆吟又做了什么，毕竟，她能够看得出来，杨嘉佳并不是最大的威胁。任何喜欢陆吟的人，都不会觉得杨嘉佳是一个威胁吧。
四月中旬就是第一次高考，程若西早就听说了陆吟把三门课全部都报了，估计之后是打算全身心投入竞赛和三门主课当中，所以她也打算把自己的几门课报一次，反正还有一次机会，她就是打算试试水。
后来，她知道林寻也把三门课全部都报了。
他们两个还真的是有默契……
明明没有商量过，居然都一起把考试给报了，而她还是经过多方隐蔽打听，才知道的陆吟的打算，虽然有一部分的信息来源是杨嘉佳。在她大谈自己和陆吟聊天的时候，程若西默默把陆吟的一些事情记在了心里。
她没有可以装作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去让杨嘉佳说这些话，她知道，班里估计也就只有自己会是她选择倾诉的对象，其他人都很显然不待见她，自己倒是没有表现出非常厌恶的样子。
她只是听着而已，反正杨嘉佳不会知道，自己只是想要知道陆吟的事情才去听她说话的，都已经快要两年了，都没有任何人看出来她对陆吟的心思，在隐藏感情这方面，程若西认为自己做得一直都很不错。
在四月份高考前，程若西申请了换座位，她想要暂时远离林寻和赵子怡她们，她们给自己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每一次考试之后看到她们的成绩，对比一下自己的，都难受到想哭。
她们可以毫无顾忌地讨论小说和感情问题，可自己不行，可听到她们讨论又不自觉地想要去听。她们之间可以毫无顾忌地去讨论那些课外的话题，即使讨论了也不怎么会影响到成绩，可她不一样，最后程若西觉得最好的办法只能是换座位了。
只是，她忽略了一点，换了座位之后，她距离杨嘉佳就更近了。
“程若西，你觉不觉得陆吟喜欢我啊？你知道吗，上一次他给我讲化学题目的时候超级用心，还给我划了重点。”
为什么我没有选化学。
“上一次的生物作业我有几道题目不会，发消息问他，然后他立刻就回复我了，你说他会不会是在等我的消息啊？”
我连他联系方式都没有。
“程若西，你觉不觉得我还有机会啊，听说四月底有一次春游，我打算到时候就跟在他边上。”
他一定会觉得你很烦的！
……
现在的程若西才觉得自己要疯了。
原本跟林寻她们一起的时候，她们讨论的话题挺多的，学习方面的，最新的小说和翻拍的剧，看过书的心得体会，偶尔才会说一些关于感情方面的，而且说的也是林寻和温新阳，偶尔会带上调侃一下赵子怡，至于剩下的三个人，感情方面几乎都是空白的，怎么调侃？
可是在这里就完全不一样了，杨嘉佳讨论的话题有80%都是陆吟，就因为是关于陆吟的，她很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即使是他和别的女生之间的事情，她也想要知道，稍微心痛一下，然后自虐一样地让疼痛的心麻木。
听多了就不会有感觉了，她是这么以为的。
可是并非如此，有时候，她做梦都会梦到自己跟杨嘉佳说：“你能不能闭嘴。”
可她永远都不会这样说。
不过好在，第一次高考结束，这一切也都结束了，她换回了原来的地方。
终于摆脱杨嘉佳了，在感到轻松之余，她也觉得有些可惜，再也听不到那么多关于陆吟的事情了。
有时候，她都会对杨嘉佳感到抱歉，自己从她那里知道了那么多关于陆吟的事情，有一种自己在利用她的感觉。
而现在她终于要摆脱这种感觉了。
“程若西，你知道有一个人一直在给陆吟打开水吗？”这是在换座位之前，杨嘉佳对她说的话。
那一瞬间，手脚冰凉——要被发现了吗？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什么都说不出口。
可是说实话不应该啊，她每次都会特意避开很多人，然后迅速地把热水壶放回原来的地方，因为这一连贯的动作都做了那么久了，她已经非常熟练了。
“不知道到底是谁，说不定是哪个喜欢陆吟的小学妹吧。”
虽然松了口气，可那种手脚冰凉的感觉还是没有消除，她挤出了一个微笑，转移了话题。杨嘉佳也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了，那个她一直在思考到底是谁的人，就站在她面前，听了她很多事情。
她不会说的，一辈子都不会。
就算对杨嘉佳感到再抱歉，这件事，也只能是一个烂在肚子里的秘密而已。
程若西不想要告诉任何一个人，谁都不可以，这样的事情被任何人知道了都肯定会笑话她吧。所以喜欢陆吟的人里，只有自己是最不可能的。
本来以为日子只会这样一成不变地过下去，高中剩下的日子也不多了，她为此还特意研究了前几年首都的几所学校录取分数线，都挺高的，但如果她再努努力说不定能够够得上，跳跳还是可以的。
她没有什么特别想去的学校和专业，只要能够跟陆吟一起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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