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错了两件事。
选错了地点、选错了人。
即使想留个人用来教育蠢货，也不该留这种诡计多端的家伙。
地点，也不该是现在这种外人有办法时刻渗透进他们的日常相处的这种地方。没有他和何睿单独相处的空间，错误的让蠢货和那家伙接触的时间过多。
姬长清眼里煞气溢出，他忍着杀意，冷冷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从现在起，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来五楼，现在马上，给我滚下去。”
“好嘞老大！我这就滚，老弟儿，你一起下来耍不，教教我你上次说的那个什么什么拳。”
姬长清拳头猛地攥紧，不准去三个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但何睿比他拒绝的更快。
“不了，你自己下去吧。”
在那人离开五层后，何睿关切地询问他，“姬哥你怎么了？没事吧？
怎么好端端的突然把人家水给掀飞了，刚才你瞅小江的眼神敌意好大，如果不是你，换个人，我肯定得以为是在找茬，话说感觉姬哥你这两天都有点怪怪的。”
姬长清无法回答也没办法解释，他垂眸避开了对方关心的视线。
“怎么啦？”何睿声音放轻，弯腰探头凑近，观察着他的表情，“姬哥你怎么还委屈巴巴的？什么模样啊你这是？”
姬长清被何睿看得神色愈发不自然，又将脸拧到别处，紧紧抿着唇。
“我怎么感觉你受委屈了？怎么了姬哥，有事跟我说。”
听到这话，姬长清一愣，眸子有些恍惚的抬眼，看着蠢货再次探到自己面前的脑袋，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波澜。
“你不可能无缘无故对他生气。怎么？是不是那家伙趁我上厕所的时候欺负你了，他说你了？还是阴阳怪气你啊？所以你才看他不顺眼？
你要是受了什么委屈就跟我说，我去帮你讨回公道，还有，他要是真咧着一张破瓢嘴冲你说些难听的话，你不用忍着，揍就行了....还是我来揍吧，我帮你削他！
我感觉要是姬哥你动真格，一拳能把他打进墙里抠不下来，当场去世.....其实那家伙也不是特别坏，就是嘴贱点。”
姬长清眸色沉了沉，再次垂眸看向地面，黝黑的双眼晦暗不明。
“怎么了怎么了？怎么又不高兴了。”何睿伸手搭肩将人揽住，声音尽量温柔，哄小孩一样哄人。
感受着何睿传达出来的关心，姬长清压下有些隐秘愉悦起来的情绪，继续保持沉默。
“那小子真欺负你啊？”何睿问。
姬长清顺着对方的怀疑，点了点头。
抢走蠢货的注意力，怎么能不叫欺负呢。
“我靠？？！他怎么敢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这孙子竟然欺负到你头上来？真有胆，他这是仗着你脾气好不跟他计较啊。
我说你这两天怎么总看他不顺眼呢，你等我下去揍他一顿，我把他砸成圆形的.....”
姬长清飞快出手，顺势抓住怒气冲冲准备下楼要帮他主持公道找人对峙的蠢货。
他捏住这家伙的手，用上一些力气，将人扯回来。
不动声色地在蠢货柔软的掌心轻轻捏着。
“没事，都是朋友。”
“！？朋友也没有欺负朋友的道理啊！姬哥你松手，我不揍他两拳我气得慌，欺负我可以，欺负你可不行。
这小子胆子是真的肥，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敢欺负到你头上。”
“算了。”姬长清深不见底的眼眸中，敛去不该出现的情绪，他眉心浅浅皱起，似是担忧般轻声道，“难得你碰到聊得来的人，刚才是我不对，我不该朝他发火。”
“你还道歉？？你傻啦姬哥？”
何睿心里堵了一口无名火，生气江晟居然敢欺负他姬哥，还生气他姬哥这么一副忍气吞声不争气的隐忍模样。
“他欺负你，你道哪门子歉？该发火就发火啊！你原先脾气多大啊，之前掐得我嗷嗷叫，你现在脾气去哪儿了？你忍啥？！
该翻脸就翻脸！不需要因为我给他面子！
气死我了！你对他这么好，每天给他吃给他喝，这小子就真不懂感恩呗！就欺负老实人？
铁铁别给他饭吃了！
给他下点绊子，阴他两把！就按之前拆我床那么来，整整他！再趁他睡觉把他袜子拽下来塞他嘴里！”
姬长清先有意朝空荡荡并没有人的楼梯口看了一眼，转头凑近到蠢货耳边，瞧着近在咫尺的那张侧脸，他低声道，“我不想动用能力，以免被那人察觉，对我们不利。”
对方拍拍他的肩膀，也低声同他交流。
“那我来，我给你报仇。你生气不用顾及我选择忍着，你和别人闹矛盾，我也肯定是站在你这边的。实在不行，就算撕破脸，大不了雪化之后我们和那人分道扬镳，你不是也早就不想和那人待在一起了嘛。”
听到对方说出那足以令他安心的有分量的答案，姬长清眸子微微闪动，心中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
“嗯。”他轻轻点头。
瞧着心偏向自己这边的蠢货，他唇边终于忍不住勾起一丝笑意。
对方见他露出笑容，反手也握紧他的手晃了晃，眼眸一弯，也冲他笑，“不生气就好，别郁闷，你好好待在这儿，等会我下楼给你报仇。”
.....
又是一番阻拦，抓着何睿，不让这家伙下楼去找那男人对峙。
蠢货越是挣扎，姬长清便趁机将人圈的越紧，勒住对方窄腰。
感受着怀中人像是一条大鱼一样活力四射地扑腾着。
难得有亲近的机会，他倒是希望这家伙能再多挣扎一会儿。
他也可以顺理成章的多抱对方一会儿。
“放开！你再拦，我可翻脸了啊！”蠢货有些生气的叫道，还试图想将他摔到地上，不过当然没有成功。
“你干嘛这是，我帮你报仇，还得先把你打倒是怎么着？你松手不松手？！”
姬长清感受到对方愈发恼怒的情绪波动，有些可惜地将人放开。
对方一脱离他的禁锢，马上掉头埋怨他。
“姬哥你这还分食物链的吗，欺负我欺负的这么顺手，对那个老六就那么容忍？你怎么不用你刚才这个本事去勒他啊，你勒着他从五楼楼梯滚到一楼，滚上一圈，来个无敌风火轮，我保证他这辈子都不敢再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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