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妈没的早，从小到大都是姐你在照顾我，小时候咱家穷，家里都是妹妹捡姐姐的旧衣服穿，但是你每次都和爸偷偷说，过年领着妹妹去买新衣服，你的衣服还够穿。”
“那个时候你长得快，长裤都穿成七分裤了，都舍不得买新的。”
“小时候什么好的都是你让着我，有口好吃的，你都得给我留着。”
“我记得有一次咱爸加班，很晚都没回来，我发高烧烧迷糊了，是你背着我从六楼下去，走了二里地去的医院……”
顾盼兮说到这里，语气哽咽了一下。
“姐，咱们两个要是真要分谁亏欠谁的，那肯定是我欠你的更多。”
“因为在没有惊悚游戏之前，从小到大都是你在惯着我。”
顾倩兮被顾盼兮说的也红了眼眶。
她没想到那么小的事情，顾盼兮都还记得。
“之前是我想差了，我其实没想过要把这种负面情绪带给你的。”
顾盼兮点了点头。
“我都知道的，姐。”
顾盼兮抓着顾倩兮的手，她泛红的眼眶下一点点染上了一层疲惫的神色。
她挪了一下椅子，将头枕在了顾倩兮的肩膀上。
其实比起进入惊悚游戏在生死线上跳舞。
最让她感到疲惫的，还是家人去世以后，她一天打4份工，看不见尽头，也看不到希望的时刻最为无助。
也是因为熬过了那个时期，失而复得，让她下意识的在家人的面前，也不由得戴上了面具。
她怕家人担心，但忽略了其实或许姐姐更需要的，是在家庭之中被需要的感觉。
她自己装的好累，家人自己脑补吓自己，更累。
双方都不说心里话，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眼下的局面。
“姐，我好累。”
“咱们两个以后都不要再互相表演了，好不好？”
“我不装了，以后姐姐你也不要装了。”
“大家都摊开了说明白了，这件事就翻篇吧。”
顾倩兮搂着顾盼兮，眨了一下眼泪。
“好。”
她应了一声，抬手蹭去了眼角的泪珠。
……
“针对A级玩家可以移民到秩序之城的问题，我……”
四号坐在会议桌下方，眼神从炯炯有神逐渐过渡到了麻木呆滞。
周围一圈的A级玩家，大多数也都摆出了死鱼眼。
这时终于有一个玩家受不了会议主持人的夸夸其谈，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可以说重点吗？大家的时间都很珍贵。”
“就是，我一大早晨赶过来，不是为了听你说废话的！”
不满的声音连成一片，负责人表情尴尬，有些下不来台。
“提升玩家待遇，或者卖情怀在这个时候都没什么意义。”
“因为说实话，的确跟我们所见到的秩序之城没法比。”
“更何况在坐的每个玩家，在阻止惊悚游戏降临，为这个世界作出的贡献，早就值得被更好的对待了。”
乱七八糟的一片嗡嗡声里，四号头疼的揉了揉眉心。
她想起了办公桌上没有处理的一沓文件，已经有了想要离开的念头。
眼看着七嘴八舌的话题要歪到天边儿去了，钱八两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
“我只问大家一句，大家都信得过惊悚游戏吗？”
“进入秩序之城，我们就被打回到了普通人的身份。”
“和待宰的羊羔，又有什么分别？”
原本吵吵嚷嚷的声音淡去，所有人都在钱八两的问题问出口以后，沉默了下来。
“但是我们如果找不到关闭惊悚游戏的方法……”
这时一个光头突然出声，他的视线扫过了在场所有人，
“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都会死的。”
“至少我们现在的情况，还没有真的糟糕到那一步。”
四号再次按了一下太阳穴，终于有些听不下去了。
“我以为这次会议主要讨论的内容是，我们怎么把秩序之城那边的科技以及良好的发展体系搞到手，用到我们自己所在的小世界上。”
那个光头再次站出来泼了冷水。
“如果不能找到阻止惊悚游戏侵袭的手段，搞到手又怎样？”
“我们可能都等不来真正研发出成果，蓝星就要被降临的无法关闭副本挤满了。”
“那人生下来就是要死的，你为什么还要活着？”
“你这是偷换概念！”
“光会泼冷水，你的解决方案是什么呢？举家移民吗？那你过来开什么会？”
现场再次沉寂，四号这才开口，说出了她刚刚没说完的后半句话，
“我还有很多文件要处理，我觉得至少应该统计出来真正愿意留下来解决我们世界问题的人，再把大家叫到一起开会比较好。”
她走出去了两步，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我认为线上会议的效率会更高一点，我不想在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过多的时间，比如赶路。”
说完她就大步流星的直接离开了会议室。
而在她走后，许多人也不耐烦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意义的争吵上面，纷纷选择了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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