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行驶在荒凉的公路上。
路上已经没有其他正在行驶的车辆，只有四处游荡的丧尸，和断壁残垣以及始终悬挂在空中苍凉的太阳。
江梨月打开车窗通风，黑发被吹得乱飞。
褚离单手开车，撞飞一群丧尸之后，还能分神看旁边的江梨月。
“老公，你说这算不算我们的第一次旅行？”江梨月笑眯眯道，“在现实世界还没旅行过呢，在副本里面先旅行了。”
“喜欢的话，回现实世界也带你去玩。”褚离对她向来有求必应。
江梨月想想就摇头：“还是算了吧，现实有什么好玩的。”
现实世界被诡异侵占的地方越来越多，人类的活动范围大受限制，很多地方都成了禁区。
上次她出门，还是为了海鲜大餐受邀去游轮旅行那一次。
“我觉得在家躺着也挺好的。”
褚离偏过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带着暗示意味：“没错，躺着做点其他运动也不错。”
江梨月：……
“你脑子里面一天到晚装的什么！”
“当然是月月了。”褚离理所应当道。
江梨月懒得理他，低头拿着手机继续玩。
现在路上早就没有了网络，幸好在离开安全区以前，她在手机上下载了足够多可以断网玩的小游戏和小说。
等她不搭理自己，褚离就千方百计想要吸引她的注意力。
江梨月就跟皇帝似的，偶尔宠幸他两句。
褚离当然不满足，在江梨月的事情上面，他永远不会觉得满足。
于是干脆停下车，也不管车外多少被多少丧尸包围，他直接把人搂进怀里亲。
一下子，江梨月的注意力就重新回到他身上。
褚离深深看着她——
就是要这样，永远注视他就好。
***
他们两个的旅行没有目的地，完全是在路上走走停停，江梨月觉得在车上坐累了就要下车。
唯一麻烦的就是江梨月吸引丧尸的体质。
本来褚离还想针对这个问题研究出专门能掩盖她身上气息的药剂，可是发现并没有用。
江梨月吸引丧尸原因是“诡见诡爱”光环，经过这么多副本，这个光环愈发强大。
这种来自灵魂层面上的吸引能力，再多药剂也无法抹灭。
于是褚离只好研究可以不让丧尸靠近的药剂，只要在他们停留的地方撒上一大片，丧尸就不敢靠近。
只不过它们会出于本能在圈外徘徊，就跟追星的疯狂粉丝差不多。
当褚离发现那些丧尸对江梨月不只是对食物的渴望，还有求偶上的意愿时，脸都黑了。
不管男丧尸女丧尸，这群蠢货，居然都敢觊觎他可爱的宝贝！
【一夜之间发现情敌多了上万怎么办？】
虽然知道他的月月不会喜欢那些劣质的、丑陋的蝼蚁一样的恶心丧尸，褚离依旧觉得很烦。
江梨月看出来他的情绪，简直哭笑不得。
“怎么丧尸的醋你也要吃啊！”
“理论上来说，丧尸也是诡异的一种，进化到一定程度上之后依旧会拥有神智。”褚离一本正经解释道。
他顿了顿：“更重要的是，我也是丧尸。”
所以他凭什么不嫉妒！
江梨月：啊？
这是重点吗？
“重点不是，你是丧尸吗？”江梨月难得感到惊讶，“你怎么会是丧尸？”
江梨月还以为，这个副本她的男朋友难得是个人了呢。
这话听起来怪怪的，但事实就是，之前每个副本他确实不是人。
“月月，你觉得在真正研究出丧尸病毒前，我是在用谁做实验？”褚离一脸平静。
虽然之前的他没有拥有原本的记忆，但他还是他，没有记忆的“褚离”做的选择依旧是他本来就会做的。
他是真正疯狂的科学家，除了用别人做实验，当然也会用自己做实验。
反复测试，反复注射药剂，把自己改造成怪物这种事情，不是很正常吗？
他可是真正的疯子。
他终究和其他人不同，他被改造成丧尸之后依旧保持人类的形态和智力，而不是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
“那是因为你是副本亲儿子。”江梨月吐槽。
哪个世界不是这样，其他诡异都长得随心所欲，就他帅得不像一个品种。
太不公平了！
这是江梨月帮其他诡异说的。
当然，也是因为他长得帅，不然江梨月也不可能和他谈恋爱……
瞬间，江梨月就接受了褚离是个丧尸的事实，反正他本来就是非人类，习惯了习惯了。
“不过，交换体液我不会变成丧尸吗？”江梨月突然脑洞大开。
褚离：……
他似笑非笑地看向江梨月：“要是会变成丧尸的话，宝贝，你早就已经是了。”
毕竟他们已经交换无数次体液，不管是哪种。
江梨月本来就是故意那么说的，她故意拖长了语调：“原来如此啊～”
“嗯。”褚离意味深长看着她，下一秒突然伸手把人拉进，“不过我觉得可能之前的实验不够严谨，既然月月觉得好奇，那我们不如……再试一次。”
然后江梨月就被抱到了车上。
这次彻彻底底交换体液，让她感受一下自己到底会不会变成丧尸。
褚离还故意在她耳边道：“嗯……为了实验的严谨性，我们得做对照实验。”
“比如这一次，可以更深一点。”
不得不说，褚离不愧是严谨的天才科学家呢。
***
经过多组对照实验，褚离终于向江梨月证明，交换体液并不会使得她变成丧尸。
这是褚离做过最快乐的一次实验。
江梨月表示，实验挺好的，就是有点费腰。
天已经黑了，她裹着褚离给她准备的粉色小毛毯，坐在火堆旁看褚离给她烤肉。
两人都没有说话，空气里只有篝火燃烧发出的细微的噼啪声，以及远处若隐若现的丧尸嘶吼声。
但静谧的气氛并不显得尴尬，只有淡淡的温馨感流动着。
直到江梨月默默看着他，突然开口：“褚离，以后少做实验。”
褚离哭笑不得。
“那可不行。”他果断拒绝，“谁让我是个热爱实验的科学家呢。”
“而且宝宝，你刚才不是很配合吗？”
狗东西，尤其是开了荤的男人，果然都是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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