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世贵扔下威胁的话，说走说走。
经过秦昇身边时，还故意往秦昇肩膀上靠了一下。
秦昇不为所动，肩膀紧绷，在对方靠上来的同时借力反弹了回去。
“嘶！”
黄世贵被撞得肩膀发出一声闷响，偷鸡不成蚀把米，疼得牙花都呲了出来。
“你……”
“还想比划比划，我随时奉陪，但你别在饭店里惹事，耽误了客人们用餐。”
秦昇眼神冰冷，哪里还有对着叶昀笑脸相迎的憨厚模样。
他的表情落在黄世贵的眼里，透着凛然的杀机。
这让黄世贵不禁想到他结识的一个混社会的兄弟，吓得他往旁边退了半步，嘴里嘟嘟囔囔的走远了。
等到人走出了饭店大门，叶昀连忙对着好奇围观的客人们，赔着笑脸。
“打扰到大家了，等会儿免费给大家送份花生米，抱歉抱歉。”
有免费的花生米还有八卦的话题聊，没有客人再离开大厅。
只是有不少人，蹑手蹑脚地往后厨方面去了。
直到确认里头的鱼都是活蹦乱跳的，黄世贵没把死鱼送进厨房里。
客人们这才嚼着花生米，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唉！”
叶昀隔着玻璃，看到客人们的行为，既理解又无奈。
他转头看向秦昇，叫苦连天。
“小昇，你见过哪家饭店经理，当得像我这么憋屈的，居然被一个送鱼的给拿捏了。”
“不至于吧叶叔，咱这不是国营饭店，每天都定量送鱼吗？”
在没有私人供应鲜鱼之前，饭店的食材，都是按照分配标准下发的。
像叶叔管理的这家饭店，可是大墉市最有名的一家，配比当然比别家给的高。
叶昀见他了解不少内情，但了解的太表面，又重重地叹了口气。
“算了，边走边说吧。”
骑在摩托车上，叶昀的声音被风吹散了不少。
但秦昇还是听清楚了他遇到的难题。
还是那句话。
时代变了，一些旧的规矩不适应新的环境与发展。
由于大墉市改向旅游城市发展，客流量增加，其他饭店是又争又抢。
导致国营饭店的配比，数量有，但存量少。
而且国营饭店让许采办放开了私人采购，也让其他饭店抓到了话柄。
每次食材供应，国营饭店反倒成了最后一个上桌子吃饭的。
“小昇，你说这气不气人？就算放开了私人采购，我往哪里找既有质量又能稳定借数量的货源去？”
搁这里点我呢？
秦昇只能同仇敌忾地点了点头。
“叶叔说得对。”
“……”
对什么啊对！
叶昀还以为秦昇被黄世贵激将了一通，他来诉诉苦，会直接揽下供应商这个活儿呢。
看来是他想多，秦昇采摘菌菇是一把好手，但其他方面，还不能保证。
“唉！”
叶昀又长长地叹了口气。
开始担心黄世贵明天要给饭店一个下马威，供应的鲜鱼可能会数量减半。
要是今天这口气咽不下去的话，指不定明天一条鱼也捞不到。
“唉！”
“叶叔你别叹气了，医院到了。”
秦昇知道，上赶着不是买卖。
他不知道黄世贵到底从哪条河里捞上来的鱼，但他根据前世经历过的情况，推测得出，未来国营饭店每日鲜货的供应量有多大。
哪怕是前世，光是鱼虾这一类，黄世贵一个人也没有能力全部吞下。
可黄世贵把价格压得太低了，而叶叔是管理方面的人，定价方面还要看饭店其他高层的决定。
所以，他先让黄世贵继续狂一狂，自己这边先把附近水产产量，还有服从他安排的人手摸透了。
再来谈具体的合作事项，那才是心里有底，不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秦昇看着叶昀下了摩托车去找石主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笑。
“我说了这一次不能做让人卡脖子的低端供货商，就绝对不会目光短浅到有小便宜就去占。”
虽说有点对不起叶叔，但他相信。
只要叶叔到了他家，看到满缸满盆里养了一天的鲜鱼，比黄世贵送来的还新鲜。
应该就不会这么愁眉苦脸的表演了。
正等着叶叔和石主任从食堂里出来的时候，身后突然响起鬼鬼祟祟的脚步声。
“谁？”
秦昇警惕地扭过头一看。
只见穿着一件粉色连衣裙，笑容明媚的葛薇，正举着右臂，要往他肩膀上摸。
被他发现后，葛薇也不害羞，大大方方地拍了上来。
“秦老板，好久不见！”
“原来是葛护士，你偷偷摸摸的，我还以为抢钱的小偷呢。”
“……”
葛薇脸上的笑容险些没绷住。
她算是发现了，秦昇对待她的态度，还不如对待舅舅还有叶舅舅他们来得好。
也不知道是秦昇不擅长和女孩子打交道，还是根本没把她当回事。
出于私心，葛薇觉得秦老板的情况，应该是前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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