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菲斯下意识想否认,却又不知道从何否认起。
嗯,大约就是挨过打也被大闹过庄园吧。
一个合格的贵族不应该知道任何账单的实际价格,更不会去关心这方面的事。
弗雷德里克这次过来发现很多装饰都被换了。
面对崭新的手工地毯和重新修葺的墙壁,他只会认为奥尔菲斯想尝试新的装修风格,从来不会考虑到是被炸了。
在弗雷德里克眼里,记者大约是一个略有些特殊的探子,特殊就特殊在其行动无法预测,和墨尔本那边的关系始终不甚明朗。
她脱离了墨尔本?可她也没投靠庄园。
对于想站在中间的那些人,弗雷德里克一向认为可以以利诱之,形成短期合作。
但绝对不能交付信任,更不允许对方挑战己方行事的底线。
所以弗雷德里克看不明白奥尔菲斯的举动,吵着吵着,吵到奥尔菲斯沉默下来,弗雷德里克才惊觉不对:
“她真动过手?”
奥尔菲斯咳嗽一声:“有些淑女是与众不同的。”
弗雷德里克接着问:“在你这闹过事?”
奥尔菲斯觉得不太对,纠正:“她在一定范围内为自己争取过某些权益,但懂得什么叫点到为止。”
“我了解你这个人,你是不会心甘情愿奉上什么东西的。”
弗雷德里克不想提出奥尔菲斯用词的不当了,不可置信,
“她动手打过你那些员工?”
打员工总比自己落在下风过要好,奥尔菲斯想到巴尔克在第六组实验里的表现,摸摸鼻子,把事情盖爱丽丝头上了,
“巴尔克曾因此动弹不得,不得不卧床休息了一段时间。”
弗雷德里克心情复杂,点评道:“的确……是位与众不同的淑女。”
“如果我没有记错,法罗女士传授给学生的主要是伪装与各种实用的潜行技巧,搏斗枪械的课程所占比例并不算多。”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这位记者小姐的精力还挺旺盛,她应该额外自学了这部分的内容,拥有一个不错的身手。”
弗雷德里克眼神微动,
“除了殴打那位老先生,天生精力旺盛,行动力强这方面也挺像德罗斯小姐的。”
小爱丽丝可不是坐在家里乖乖等喂饭的乖宝宝,她给大部分见过之人留下的印象都是活泼好动。
在庄园走廊上一蹦一跳,在不归林里撒腿奔跑,捉迷藏,躲猫猫,跳房子,玩荡绳,围着邦邦转。
虽然体术也是贵族的必修课,但这么有精力,还是蛮少见的。
“爱丽丝没有那么闹腾吧。”
奥尔菲斯蹙眉,
“她也能安静坐着,弹钢琴或者听故事。”
“你安静坐着的时间都比她久。”
弗雷德里克毫不客气,
“小时候随母亲拜访德罗斯夫人的时候,你已经能和我谈论经典诗集了,她一晃就没了人影。”
“可能是不熟悉你。”
奥尔菲斯很诚实,
“爱丽丝在陌生人面前比较内向,她那时是个敏感的孩子,在总是板着一张脸的人面前待不住是正常的。”
弗雷德里克:???
“原来你是个整天嬉皮笑脸的人。”
弗雷德里克不想讨论这个话题了,他感觉自己一直在被攻击,
“好了,嬉皮笑脸讨内向敏感孩子喜欢的先生,到此为止吧。”
奥尔菲斯嘴角的微笑僵住,他没有料到弗雷德里克能这么天才般的发挥组合词汇创造外号的能力。
太怪了,奥尔菲斯感觉自己也被攻击了。
“回到记者小姐身上来,聊一聊目前最严重的问题。”
弗雷德里克说,
“我们不可能就一直这样干等着,万一她睡着了,难道我们就在这里躲一夜?”
弗雷德里克提出了最理智的见解,
“无论有着怎样的外在因素干扰,她违反了规则,踏入了禁止领域。”
“你的解释并不能说服我,我认为无论是启动机关亦或者让惩罚执行人去威吓警告,我们都必须采取行动,而不是放任自流。”
弗雷德里克认为之前的事情还能算奥尔菲斯跟他开的玩笑,而目前对记者逾矩行为的处理,已经触及到底线。
就没听过客人在主人家大摇大摆,主人还得躲起来的说法。
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弗雷德里克提出明确的反对:
“我们的合作是基于双方理性的,我们是有暂时一致的利益诉求才会结为同盟。”
“你不能因个人的私心而做出违反准则的事情,这会让我怀疑与你合作是否是一个值得信任的决定。”
弗雷德里克的顾虑没错,他与奥尔菲斯的合作,有一部分是因为两个人曾经就见过。
比起其他人,他们好歹在这居心叵测的名利场上有着一段交情。
但这交情不能当饭吃,如果奥尔菲斯发癫,不讲利益光讲情谊。
那弗雷德里克愿意为他付下疯人院的住宿费用,其他免谈。
“不是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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