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硫磺厂整顿，艾书在区小礼堂召开有一镇一乡党政领导、指挥部成员，硫磺厂业主和企业所在村组长参加的大会。艾书大会上宣布磺厂整顿决定：
“体制，按原来的区设总厂，乡镇联办厂，业主生产厂不变。
统一操作规程和指挥调度。16个矿洞都要各设一个安全员，每天至少三次进矿洞敲帮问顶，消除隐患。
“统一经营销售、缴纳税费。以600元/吨硫磺销售价为基础，七、三比例，生产厂420元/吨的裸块生产成本也即保底价格，总厂的百分三十含赔产、工补农、价格调节、税收、乡企管理费、维持简单再生产费、管理人员工资、管理费用以及技术改造基金。
“统一标准，保证质量，各生产厂实行编号，谁出问题，该批货的损失由其负全责。
“统一补农赔产，一年付一次。在赔付范围内，农户种好管好，丰收照给，不种无收，也不加付。
“分厂生产核算。总厂掌握价格调节金，销售价低时，确保保底价，销售价高时，先给各生产厂按比例填平补齐，再按总厂、联厂、业主厂三级分成。年终按各厂产量、质量发奖金。出现生产性死亡的厂，一票否决。
“同时向大家宣布，整顿期间，我们派员与硫磺营销的省外国家企业联系，他们听说我们是区、乡、镇政府出面，所以放心经营，赞成我们的‘先款后货，批款批货’原则，云南省威武物资局先预付10万元货款，四川省永宁县航运公司先预付20万元。会后，明天各厂就可准备启动。硫磺一运到总厂，就可随车来取货款。”
会场一片热烈的、经久不息的掌声。
区财政有了超收分成作机动财力。
硫磺厂经过整顿，只赢不亏。
区里有了资金，手头宽裕了些，就可以解决些问题。首先是计划生育后遗症。区医院医护力量薄弱，没有外科医生，结扎流引产等手术是请外区医生来现场练兵的，手术后遗症甚多，有的女扎三、四年了，伤口还在感染流脓。本来计划生育，少生致富，却成了手术致穷。计划生育后遗症是政府全权负责的，但没有钱，连送县城的车费钱也拿不出来，你说咋办？两年来，大多送县医院治愈了。剩下少量的难题无力解决，现在解决的条件成熟了。
四年前，树前公社计划生育小分队去一个地名叫天堂的地方，有一家人，男女主人不在，只是一女子带着两个女孩。他们就把这女子抓起来了，送进医院女扎。那女子老实，再加上畏惧，抖抖颤颤的说不清楚，只是说“我还是个姑娘”。当时的领导说：“四个姑娘更要结扎，两个姑娘都要结扎，何况四个姑娘。”
结扎后，这个女青年所在的邻省区、公社、大队出证明：“女青年还是个姑娘！她是到姐姐家走亲戚。”
结扎错了，连接起来就是了。
但这家人，特别是这姑娘信访不断。筑州省、临川地委、县委内部打招呼要处理好，但光口头赔礼道歉行吗？
这姑娘家有个堂哥就是该区区委书记，树前区领导几次去，这位书记就是不会面。
这回好了，树前区以硫磺总厂的盈利款9000元买了“北京”牌二手越野吉普车，即使晚上会面也能赶回来。
艾书与宁荣、田忠一起去。
车开了三个多小时，才到云南省的石岩村。艾书24年前来过，依稀记得堂嫂娘家，便在这家大门口聊天，有意却装无意的问起那位时任区委书记的事。
不一会儿，一干部模样却农民打扮的中年男子扛着犁头回家了。亲戚嘴一指：“他做活路回来了。”
艾书说：“我先去稳住，十分钟不来，你们就过去。”
艾书走过去，那人在房背后放下犁头，又提着锄头正要出发，他急忙搭讪：“卯书记能文能武，好忙啊。”卯一怔。
艾书：“这个高山上的平原，20多年来，变化很大呀。以前尽是石墙茅房，现在大多盖了瓦，还有几栋砖房。”
卯齐：“你过去来过这里吗？你们是哪里的？”
艾书：“我们是筑州那边的，我六三年来过，正月间，与我堂哥艾祥来，他来拜新年，我帮助他背东西，我叫艾书。”
卯齐放下锄头，指了指大门前的板凳：“啊，是客人，坐下聊聊。”
艾书顺势坐下。卯齐开了房门，进屋用茶罐烧茶。出来与艾书对坐：“想起了，那是堂姐带你来看姑娘。她说你如何如何的优秀，所以也是几个比较优秀的姑娘来让你挑。结果你提前走了，几年没有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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