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帮忙，我一个人就能弄好，你等着吃饭就行。”佛陀包揽了大部分的活，尽管阎落手上的伤口早就好了，但佛陀还是坚持不让阎落的手碰一下水。
“那我看着你！”阎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佛陀身边，仰着脑袋看着，不时像幼儿园小学生一样提问，“这个是什么！那个好吃吗？”
佛陀都耐心地一一回答他。
反倒是阎落觉得自己问得太多，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我，我没吃过火锅……以前过年都只有我一个人，也没什么钱……”
佛陀查过阎落的身世，知道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孤儿，所以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反而温和地笑笑。
“我以前也都是一个人，那以后我们一起过年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看着锅里，热气腾腾地冒上来，锅里的丸子沸腾着迫不及待地探出脑袋，就好像他的心，暖洋洋地咕噜咕噜冒着泡。
佛陀有些紧张地偏过头看向阎落，却发现对方两只眼睛都黏着锅里，简直比芝士年糕还要粘。
“熟了吗？什么时候能吃啊？”
阎落仰着脑袋，好像没听见刚刚的那句隐晦的告白，只一个劲儿地关心锅里的菜。
两个人对坐在一锅火锅前。
阎落撸起袖子捞着锅里的丸子，佛陀在帮忙给他的碗里夹着菜。
见阎落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被烫到龇牙咧嘴还在吃，佛陀宠溺地笑着，“有这么好吃吗？”
“当然！”
等到吃饱饱，阎落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嗝儿瘫倒在椅子上。
屋外突然亮起的五光十色，让他从椅子上弹起来，扒在窗口好奇地张望着，“这是什么？”
佛陀收拾碗筷的手顿了一下，随即接话道，“放烟花啊，过年都要放的，我也买了，等会我们一起去放。”
阎落满眼惊叹，小声嘟囔道，“人间的烟花都已经这么高级了吗？”
饭后，俱乐部后面的空旷大道上。
阎落的目光紧紧跟着那黑咕隆咚的小箱子，看着佛陀点燃了引信。
嗖！
从小箱子里窜出第一束烟花，直直地往天上飞去，阎落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满眼新奇。
紧接着是第二束，第三束……
笔直地飞到最高处，随即绽放开来。
阎落聚精会神地仰着头，突然感觉一双温暖的手贴近自己的耳朵，他回过头，正好看见佛陀含笑的眼睛。
“砰！”
佛陀用眼神示意他往天上看。
但阎落呆了呆，在那双漂亮的瞳孔里，看见了绚烂的烟火，一朵，两朵……
他赶紧转过头去，再仰头看着天上的五光十色，却怎么也看不进去了，脑海里挥之不去的全是刚刚那双盈满笑容的温柔眼眸。
心跳比烟火更快更多。
阎落在心里又一次提醒自己：我可不能成为恋爱脑！
其实他早就心动了。
记不清是他给他捂耳朵的时候，给他夹丸子的时候，给他做饭的时候，风尘仆仆地回来陪他过年的时候，熬夜陪他打游戏赢了击掌的时候……
阎落无数次地提醒自己，这只是他路过人间的一趟短暂旅程，他不该心动，也不能心动。
可是，他控制不了。
这就是附身为人的副作用吗？
再仰头的时候，烟花已经消散。
阎落心底升起几分失落，凡人的寿命就如这烟花般短暂，纵使心动又如何，更何况，这样纯粹的喜欢真的是属于他的吗？
就在这时，一股冷风吹来，佛陀拉开黑色大衣的衣摆，挡在阎落身前。
他明明可以借这个机会搂住人，却还是选择尊重阎落，站在一步之远的地方。
天空飘飘洒洒落下几抹白色。
佛陀朝着阎落笑了笑，“下雪了！”
在南方的冬天，下雪实在难得，魔都已经快十年没有下过雪了。
话音刚落，视力很好的佛陀奇怪地蹙眉，“好像只有我们这个基地下雪了？”
东边日出西边雨的情况很常见，但这会儿好像只有方圆百米的地方下雪，就有点稀奇了。
阎落抬头，看见拉着手努力在半空中转圈圈的姜日姜月，顿时笑了起来。
之前他说过鬼带阴气，表演了一手化水成冰，这会儿姜日姜月也利用鬼气给他造了一场雪。
姜日满头大汗，在半空中朝着阎落挥手。
【鬼差大人，这是我们送你的新年礼物，喜欢吗？】
阎落眉眼弯弯，伸手去接最近的一片雪花。
“喜欢！”
佛陀闻声一低头，正好和阎落四目相对，晶莹的雪花落在两人之间。
“你喜欢雪吗？”
姜月飞到阎落身后，雪花更多了。
他鼓励着阎落。
【鬼差大人，既然喜欢就勇敢上啊！别想东想西，凡人只会几十年尚且可以勇敢去爱，更何况等他死了，你来接他，到时候你们在地府长长久久岂不是更好？】
姜月这段话一语惊醒梦中人，阎落眼睛亮了亮。
是啊！他一直担心附身在姜明身上，很快就会死，为了不让佛陀伤心，所以不敢去爱，但他忘了凡人总会死的，而他是鬼差啊！等他们都死了，不就又可以在一起了嘛！
阎落想通了一切，抬脚往佛陀的方向走近一步，他上前抱住佛陀的腰。
“喜欢！我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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