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玄逆孤身压服赤沙帮、令沙城臣服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先是通过赤沙帮内部某些隐秘渠道,随后便以更快的速度,经由各方眼线,传遍了南域及周边势力。
当消息传回归墟原时,正值午后。
炽热的阳光烘烤着焦土,空气因为昨夜的混乱与白日的清理工作而弥漫着尘土与未散的能量余波。临时营地内,经历了昨夜遇袭与公主成功预警挫敌后,人心稍定,但仍旧绷着一根弦。
当沙城臣服的消息被负责情报汇总的焦长老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在临时搭建的简陋议事棚内禀报给璩璎公主时,棚内外竖着耳朵的几名头目与执事,无不倒吸一口凉气,随即爆发出压抑的低呼和难以抑制的兴奋。
“沙无垠那个凶神……真的跪了?”
“薛府主……当真是一人之力压服一城?”
“太好了!西面稳了!”
议论声嗡嗡作响,不少人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与扬眉吐气的神情。沙城臣服,意味着归墟原西面最大的威胁暂时解除,混沌别府在南域的声望与威慑力将直线上升,他们这些归附者,腰杆似乎也能挺直一些。
焦长老更是激动得红光满面,连连向公主拱手:“公主!府主神威,惊天动地!此乃我混沌别府立足南域之基石啊!沙城既服,我归墟原便可高枕无忧,专心发展了!”
其他几位头目,包括昨夜对公主略有不服的葛长老,此刻看向公主的目光也充满了敬畏与庆幸——府主如此强大,而这位公主显然深得府主信任,留守期间亦展现出不俗手腕,他们未来的前途,似乎也光明了许多。
然而,璩璎公主端坐上首,听完禀报,清丽的面容上却并无太多喜色,反而微微蹙起了秀眉。她抬手虚按,示意众人安静。
“府主神威,自然值得庆贺。沙城臣服,也确实解了我归墟原西顾之忧。”公主的声音清冷而平稳,压下了棚内的躁动,“然,诸位莫要高兴得太早。”
她目光扫过在场众人,缓缓道:“府主压服沙城,靠的是无可匹敌的个人实力与雷霆手段。沙无垠等人迫于形势臣服,心中岂能毫无怨怼?赤沙帮内部盘根错节,势力复杂,昨夜袭击我归墟原的势力,很可能便与其内部某些人或外部通过其渠道渗入的势力有关。府主令暗堂独立听命,便是要深入掌控、查清此节。这其中的凶险与暗流,恐怕比明面上的臣服,更加诡谲。”
焦长老脸上的兴奋淡去,葛长老等人也露出思索之色。
“府主在外为我们披荆斩棘,震慑四方。”公主继续道,语气转厉,“而我们留守归墟原,职责便是稳固后方,肃清内患,让府主无后顾之忧!昨夜袭扰虽被挫败,但敌踪未明,隐患未除。沙城臣服的消息传来,固然能震慑一部分宵小,但也可能刺激另一些暗中势力,铤而走险,在我归墟原尚未完全稳固之际,发动更猛烈的袭击,或者……在内部制造更大的混乱!”
她顿了顿,目光如电,看向焦长老:“焦长老,你负责情报与内务,我问你,自昨夜至今,归附者中,可有人行为异常?物资清点与分配过程中,可有人中饱私囊、煽动不满?与外界的隐秘联系,可有异常增多?”
焦长老心中一凛,连忙躬身:“回公主,老朽……老朽已加派人手留意,目前尚未发现明显异常。物资清点正在加紧,分配力求公允……”
“尚未发现,不代表没有。”公主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府主临行前,命我全权主持此地事务。今日,我便要立下几条规矩,望诸位谨记,并传达到每一个归附者耳中!”
她站起身,清辉印记隐隐流转,一股洞虚境初期却异常精纯凝练、带着淡淡威压的气息弥漫开来,虽远不及薛玄逆,却自有一股不容侵犯的凛然之气。
“第一,自即日起,归墟原实行战时管制!所有人员,未经允许,不得擅自离营!与外界的任何联系,必须通过焦长老处登记报备,违者以奸细论处,立斩不赦!”
“第二,物资统一管制调配!所有库藏物资,由厉长老、焦长老共同监督清点、登记造册,任何支取,需有我或两位长老共同签字的手令!私自挪用、克扣、偷盗者,废去修为,驱逐出原,情节严重者,当场格杀!”
“第三,加强内部巡查与连坐!各队、各组实行连坐制度,一人作乱,全队受罚!发现可疑行迹或言论,必须立刻上报,隐瞒不报者,同罪论处!葛长老,此事由你负责,巡查队权力扩大,可随时抽查任何区域、任何人!”
“第四,加快防御体系建设!厉长老,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日之内,必须在现有废墟与残阵基础上,构建起覆盖核心区域的基本防御阵法网络,重点防护方向为东南、正北!所需人手、材料,优先调配!”
一条条命令,冰冷而清晰,带着铁血与决绝的味道,从公主口中吐出。没有商量,只有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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