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子虽有靠背,但终归没有沙发舒服。
违和感让商锦宴无端的想起了被自己遗忘在校的沙发。
也就是在这种无意识的情况下,她坐下后,习惯性的身形后仰,同时岔开脚,翘起了二郎腿。
这样子……
让周围士兵们的眼睛变得更忙了。
他们开始左右来回的扫视包围圈里坐着的两人。
如此反复的看,他们竟发现——
两人不仅坐姿一样的随性,就连面容上也存在几分相似之处!
再联想到他们的大帅夫人在失踪前怀有身孕……
众士兵纷纷倒吸一口冷气,随之齐刷刷的看向了他们的大帅。
而此时的商锦宴毫无所觉,思绪拉回后见对方迟迟不说话,她开始不耐烦的催促道:“大叔,你什么问题赶紧问,别磨磨蹭蹭的,我赶时间呢。”
早在商锦宴坐下时,武刹逸凌厉的目光便骤然发生了变化。
他先是惊讶了一瞬,随即开始重新审视起面前之人。
直到对方再次催促,他才缓缓问道:“你——今年多少岁?”
商锦宴是有些意外的。
她还以为对方会继续问之前的问题呢。
“二十。”
武刹逸微眯眼眸,眸中闪过些许探究,他低声重复,“二十…”
商锦宴挑眉,示意对方继续。
武刹逸停顿半晌后,再次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商锦宴。”
感觉后背有些膈应,商锦宴稍稍端坐了一些,继续道:“商人的‘商’、锦绣芳华的‘锦’、宴会的‘宴’。”
“商锦宴,商——锦宴……”
武刹逸手里的佛珠转得飞快,他低垂着眸念了这名字许久。
半晌,转动佛珠的手慢了下来,他抬眸问道:“我记得琥城有一位大帅也姓‘商’。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那我爹。”
商锦宴一副军阀子弟的傲慢样,说话时,嘴角还挂着一抹有恃无恐的笑。
武刹逸手里的佛珠蓦然被攥紧,眼底更是漫起几分暴戾。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反正在听到对方的那一句“那我爹”后,他就莫名的想要杀人。
商锦宴当没看到某人已经发黑的脸色,再次催促:“继续问呀大叔,别停。”
武刹逸压下眼底的戾气,佛珠也重新转了起来。
杂乱的心绪已经让他无法继续试探。
索性,他直接开门见山的问:“你的母亲是不是——怀随安?”
“是。”
商锦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回答。
速度之快,让武刹逸都感到一丝惊讶。
但他更多的是激动,这也促使着他加快了说话的速度,“她现在是不是在琥城?这么多年她躲在哪?你是不是有一个姐姐……”
“她死了。”
商锦宴打断了对方接二连三的问题。
她神情平静,淡然自若的模样与面前之人因为震惊而扭曲的脸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时间,周围静如寒潭。
唯有商锦宴淡漠清晰的声音在不紧不慢的响起:
“我的母亲早在十九年前就已经死了。至于你说的什么姐姐,那我没有。但我听我爹说过,我母亲在生我之前,有过一个孩子,只不过——是个死胎。”
“不可能!”
武刹逸站起,佛珠掉落在地,他眼底猩红一片,额间也覆满青筋,“你在说谎!你在骗我!我最讨厌被人欺骗!她不可能就这么死了!那个孩子也不可能是死胎!”
“我母亲又不是神仙,为什么不能死?”
商锦宴平静对视,说出的话却像利刃般直直插向对方的心口,“话说,死的是我母亲,大叔你激动个什么?莫非——你对我母亲有愧,所以才不愿接受她离开的事实?!”
“闭嘴!”
武刹逸站起身,极具疯态的对着商锦宴吼道:“闭嘴!”
怒吼两声后,他竟侧身去拿副将的配枪。
就在举枪之际,一道身影猛然冲到他的面前,用力压下枪口,试图阻拦开枪。
“嘭!”
随着扳机扣下,一颗子弹不偏不倚的打在商锦宴身边的树上。
对此,商锦宴平静的连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甚至她还饶有兴致的换了一条腿翘起,“好好好,大叔你别气,我闭嘴就是了。”
“玄北!”
武刹逸的暴戾无处发泄,见玄北阻拦,他索性将所有的怨念与不甘都化为一击,狠狠地打在了对方的头上,“你当你是什么东西!竟敢拦我!”
鲜血一路向下染红了玄北的一只眼,最后滴在了破烂的军服前。
他有些踉跄,但没倒下。
“喂!大叔。”
突然的变故让商锦宴瞬间冷下了脸,这也让她没了看戏的心思,“我认识一位不错的医生,不如我引荐你们见见面?不治脾气,治治脑子也行呀。”
一句话让本就压抑的气氛变得更加令人喘不上气来。
周围的士兵是既恐惧又佩服的,一时间,看向商锦宴的眼神都带上了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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