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枝看了一眼,直接挂断。
可那头继续锲而不舍的打过来,大有一副她不接就一直打的架势。
后面又挂了四五个。
沈南枝直接关了静音,没有再搭理。
等她洗漱收拾完出来,手机屏幕一直都是亮着的。
而在未接电话那栏的数字,已经高达了三十个。
沈南枝:“……”
陆宴州有这毅力,做什么都会成功的。
当然,其中不包括用在求复合上。
即便是打一百个,也无济于事。
沈南枝在第四十二通电话响起的时候,终于按下接听键。
“枝枝……”
那头的声音传了过来。
嗓音沙哑,却透着几分颤意。
沈南枝面上的情绪没什么变化,开了免提,随手扔到一边,“陆宴州,有事就说。”
明天就是婚礼。
虽然傅清衍说,他找人看着陆宴州的,不会让他出来捣乱。
但陆宴州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的人,总有疏漏的时候。
所以以防万一,沈南枝才接听了这通电话。
按照常理来讲,一直没接,通常打十几二十个就行了,但陆宴州打了四十多个,这显然不正常。
并且也没有发任何信息,只一根筋的打着电话。
“枝枝,我现在就在沈家楼下。”
沈南枝擦水的动作一顿,好看的眉头立刻蹙起,“你过来做什么?”
难怪陆宴州会突然有这么大的毅力。
外面大雪纷飞,手机上显示的温度是零下五度。
再加上晚上风大,陆宴州是神经失常了?
在陆宴州说话前,沈南枝已经走到了床边,拉开窗帘,透过玻璃看向外面。
地面都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白雪,枯树枝丫上也挂着雪霜。
沈南枝的房间正好是面朝别墅院子,在空旷的场地上,看见了陆宴州修长的身影。
他维持着举着手机的姿势,穿着黑色的大衣,肩宽腿长。
寒风将他黑色的碎发吹得凌乱,落下的雪化成冰水,将额间的几缕碎发染得湿漉漉的,紧贴在皮肤上。
许是察觉到沈南枝看过去的目光,他顺势抬头,望过来。
隔着几米的距离,四目相对。
手机里再次响起陆宴州的声音,“枝枝,你真的要嫁给傅清衍吗?”
他的声音带着克制的隐忍。
没了往日的高高在上,竟让沈南枝听出几分卑微之色。
一定是她的错觉。
堂堂陆氏继承人,怎么可能卑微呢?
陆宴州从来就没有在她面前卑微过。
“陆宴州,求婚现场你不是亲眼所见吗?”沈南枝缓缓说,“既然我答应了,那就没有假。”
明明是很平静的一句话,但每个字都像是尖刺似的扎在他的心头,令他痛不欲生。
寒冷一路从脚蔓延至大脑,冻得他浑身僵硬。
疼痛哪有精神上的痛剧烈?
他咬紧牙关,双眼猩红,“枝枝,傅清衍他不是好人。”
一切都是傅清衍的诡计!
沈南枝轻笑一声,觉得陆宴州的这句话纯粹是来搞笑的。
“陆宴州,就算清衍他不是好人,你觉得你就是好人了吗?”
沈南枝说话很毒,没有给陆宴州留丝毫情面,“至少他对我忠贞,你呢?所谓的新鲜感就能越过底线,在我这里,你才是最不耻的。”
之前她视陆宴州是世界里的光。
在所有人都抛弃她、厌弃她的时候,至少陆宴州选择陪伴在她身边。
可最后陆宴州却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现在想起那些事,沈南枝已经很平静了。
过去的痛泯灭不掉,但她也释怀了。
所以在说起这些的时候,沈南枝觉得自己更像是个局外者。
偏偏陆宴州还沉浸在局内人的身份里。
对着过去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不愿意忘怀。
雪地里,陆宴州踉跄两步,握着手机的那只手,青筋紧绷,仍旧维持着看向窗边的动作。
雪越下越大。
忽然,视野中挺立的男人,忽然跪了下去。
沈南枝寂静的眼底,终于有了情绪波动。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间,就又恢复如常。
“枝枝,我知道我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陆宴州的语气沙哑卑微。
隐隐能听到其中蕴藏的哽咽腔调。
他就那样直挺挺的跪在雪夜当中,寒风肆意吞噬着他的身体。
陆宴州却仿若不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不过两分钟的时间,陆宴州的身上就已经堆积了一层雪花。
头发、眼睫、肩头、衣服……都没能幸免。
即便冷得发抖,陆宴州也并没有要起来的架势。
固执到了极点。
沈南枝就站在窗边静静凝望着,漂亮的桃花眼中看不清是什么情绪。
良久,她红唇轻启,冷淡的语气显得客套又疏离:“陆宴州,我明天就要结婚了。”
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
沈南枝既然已经决定放下,那就对过去的事情说了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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