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实验室。
蓝怀山踏入实验室时，高禧楠已经停止了抽搐，但瞳孔仍然扩散，像条脱水的鱼一样张着嘴无声喘息。白绮罗站在离心机旁，手里晃荡着一支湛蓝色试剂。
“精彩”"蓝怀山鼓掌，皮鞋尖踢了踢高禧楠，“十分钟全身瘫痪，二十分钟心肺衰竭，现在还能保持清醒感受疼痛？”他的眼神炽热起来，“这要是量产……”
白绮罗将试剂注入高禧楠颈部静脉：“解药。”
几乎是一瞬间，高禧楠的瞳孔重新聚焦。他剧烈咳嗽着爬起来，在看到蓝怀山的瞬间浑身发抖：“蓝、蓝董！我不是……是这个贱人先……”
“拖走。”蓝怀山看都没看他一眼，对警卫摆摆手，“送去B-7实验室。”
高禧楠被架起来时终于意识到什么，突然疯狂挣扎起来：“不！蓝董！我再也不敢了！求您……”
警卫一记手刀，高禧楠的声音戛然而止，如同一条死狗被拖出了实验室。
白绮罗擦着手，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只蚂蚁：“蓝董的安保措施真是令人大开眼界。”蓝怀山大笑，亲自给她倒了杯水：“以后你的实验室单独配一组警卫。”他凑近她耳边，低声道，“不过……刚才那种毒素……”
白绮罗接过水杯，指尖在杯沿轻轻一叩：“不急，现在的效果虽然好，但是稀释过后的效果会大打折扣，我需要的，是哪怕在自来水厂里滴上一滴，都能毒翻一座城。”
蓝怀山隐隐有些激动，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成品了，他连忙吩咐手下将实验室收拾一下，再调配一对警卫过来，随后带着所有人离开，给白绮罗留下安静的实验环境。
白绮罗轻抚胸口，回想起刚刚那股将高禧楠推开的神秘力量，随极力控制没有让嘴角扬起，心脏却以雀跃的节奏跳动着。
……
B-7实验室，禁闭室。
高禧楠被扔进一个三平米不到的密室，四面墙壁都是软包材质，连个透气孔都没有。
他悠悠转醒，看着眼前密不透风的密室，疯狂捶打着门板：“放我出去！我为集团立过功！我要见蓝董！”
门外传来冷淡的回应：“蓝董交代，既然你对白小姐的实验这么感兴趣，以后你就是专职试药员了。”
高禧楠的拳头僵在半空。他想起刚才那杆痛苦——每一根神经都在燃烧，连昏厥都是奢望。
“不……”他滑坐在地，机械义肢发出无力的咔嗒声，“你们不能这样……”
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只留下换气扇的嗡鸣。高禧楠把脸埋进掌心，突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紫罗兰香——那是他掐住白绮罗脖子时，从她发丝间沾染的气息。
“贱人……”他咬牙切齿地咒骂，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我一定会……”
密室的灯突然熄灭，将他彻底吞入黑暗。
……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
战神集团总部，财务会议厅。
蓝怀山将财务报表狠狠摔在会议桌上，纸张在光滑的实木表面滑出数米，最终飘落在财务总监的脚边。
“流动资金几乎归零？”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让整个会议室的气温骤降，“你们是准备让战神集团明天就宣布破产吗？”
财务总监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的纽扣：“董事长，主要原因是……我们提前偿还了高息商业贷款，转而申请了五大行与青松集团的专项低息贷款。”他调出投影，银行流水在屏幕上闪烁，“但新政规定，专项贷款不得重复申请，而常规商业贷款的审批……”
“卡在哪个环节了？”蓝怀山打断他，指节敲击桌面的频率越来越快。
“风控部。”市场总监小声插话，“他们说我们的产业升级进度……不符合放贷标准。”
蓝怀山的目光扫向窗外，对面大厦的LED屏正滚动播放着竞争对手的广告：【浑北重工全新电弧炼钢技术，成本降低45%】。刺眼的红光映在他脸上，像道未愈的伤疤。
“其他厂商为什么没这个问题？”他突然问道。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最终，年轻的财务分析师鼓起勇气：“他们……较早完成升级，跟上了国企的降价节奏，市场份额稳定，现金流充足。”她顿了顿，“而我们失了先机，利润率不足以支撑……”
“够了！”蓝怀山猛地站起，真皮座椅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他走到窗前，背对众人身上弥漫的杀气宛若实质。
众人噤若寒蝉，会议厅内陷入长达三分钟的沉默，终于有人开口提议道：“董事长，要不咱们拖一拖专项贷款，申请延期还贷……”
财务总监脸色骤变：“可青松集团的贷款合同里有交叉违约条款，一旦延期，他们有权要求提前清偿全部……”
“我早就说过了，不行！”蓝怀山突然转身，眼底血丝密布。某种难以名状的恐惧攥住他的心脏，仿佛有只无形的手正掐着他的咽喉，逼迫他吐出下一个字：“必须……按时还款。”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蓝怀山是不想给李松柏用债务强行获取战神集团股权的机会，或许就连他自己都是这么认为的，没人知道这其实是“商业奴役”的效果——蓝怀山不能违背契约，而且潜意识将李松柏的利益置于自身利益之上，这逼迫着他必须每个月按时还款，哪怕战神集团的资金链已经面临断裂风险。
“召集全体董事，立刻！”蓝怀山对助理吼道，“我们需要……”
办公室门突然被撞开，首席技术官气喘吁吁地冲进来：“董事长！工信部刚发布《等离子体催化裂解技术白皮书》!”
投影屏亮起，新闻发布会上，郑毅正微笑着展示一套微型反应装置：“……可将石油炼化效率提升300%，即日起在齐鲁石化试点……”
蓝怀山的咖啡杯从手中滑落，瓷片在波斯地毯上碎成诡异的形状——恰似战神集团的股票K线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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