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的话，下次再给你带一些。”他语气温和，像是在承诺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
小九放下茶杯，指尖轻轻敲着杯壁，发出清脆的声响。
“好呀，”她应得轻快，眼神却像是最精密的探测器，细细扫描着他每一寸表情，“那……下次是什么时候呢，顾老师？”
顾霄珩迎上她探究的目光，嘴角极轻微地向上提了一下，那不是一个笑容，更像是一个计算成功的标记。
“很快。”他回答。
顾霄珩放在一旁的加密手机发出极其轻微却频率特殊的震动。
屏幕上只有一行简短的代码。
他眼神几不可见地沉了一下，周身那股严谨学者的气息瞬间收敛，泄出一丝冰冷的、属于阴影世界的锐利。虽然极快被他压制下去，但一直用余光留意他的小九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那瞬间的气场变化。
“抱歉，”顾霄珩放下手机，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平稳，却带上了不容置疑的急迫，“有些急事，需要立刻处理。”
顾霄珩觉得今天放出的饵料已经够了，剩下的等以后再让她接触吧。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丝毫没有褶皱的西装下摆，动作依旧从容，但离开的意图十分明确。
小九立刻抬起头，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失望和一丝不舍：“啊……顾老师这就要走了吗？”她下意识地伸手，指尖轻轻拽了一下他的西装袖口，又很快松开，像是意识到失礼而不好意思。
顾霄珩脚步一顿，低头看向她拽过的地方，又看向她那双氤氲着水汽、写满“不舍”的眼睛。
啧，不愧是小狐狸啊，她这对自己和对他们的做派都是一样的，不真心，怎么办，他好像更喜欢了呢。
“琴房你可以用到傍晚，”他语速稍快，但依旧清晰，“离开时锁好门便可。”
顾霄珩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了一下。他略一颔首：“注意休息，勿要过度练习伤及手指。”
“知道啦！谢谢顾老师！”小九笑容灿烂得晃眼。
顾霄珩不再多言，转身快步离去，背影迅速消失在走廊尽头。看的出来那串代码代表的事情比他钓来的小鱼要重要一些。
厚重的木门“咔哒”一声轻响合拢。
琴房内彻底安静下来，只剩下檀香袅袅，和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
小九微微歪头，侧耳倾听着顾霄珩的脚步声彻底远去，直至消失。
然后，她缓缓地、极其放松地向后靠了靠，唇角勾起一个与方才截然不同的、带着几分慵懒和嘲弄的弧度。
目光落在面前那架古琴上，她伸出纤细的手指，随意地拨过琴弦。
一串流畅至极、圆润饱满、甚至带着磅礴古意的音符骤然倾泻而出，哪里还有半分之前的生涩滞碍！
她指尖在琴弦上跳跃、吟猱、绰注……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一种千年岁月沉淀下来的优雅与娴熟。《广陵散》那激越悲怆的曲调在她指下如同有了生命，时而如细雨私语，时而如银瓶炸裂，每一个音符都精准地落在最恰当的位置，情感充沛，技法完美无瑕。
若是顾霄珩在此，必定会震惊于这远超他认知的精湛琴艺。
一曲终了，余韵悠长，在寂静的琴房内久久回荡。
小九缓缓收势，指尖轻按在微微震颤的琴弦上，止住余音。
她低头，看着自己这双看似柔弱无骨的手，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金色流光。
古琴？呵。
她在青丘的月下独自抚琴时，这些凡人的先祖恐怕还未开化。
他要一个饵料来钓自己，自己何尝不是用来钓他的呢，她的生涩让他以为自己是那个引导者，享受那种将一张白纸慢慢描绘成他想要模样的过程。
殊不知，他才是那个一步步走进她早已设好的、铺着学术外衣的陷阱里的猎物。
小九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楼下顾霄珩那辆黑色的轿车如同暗影般急速驶离校园。
“急事？”她轻声自语，嘴角噙着一丝玩味的笑，“看来顾老师的‘生意’，比想象中还要忙呢。”
她转身回到琴前，脸上的慵懒神色收起，又重新挂上那副略带生涩和认真的表情，手指再次落在琴弦上，断断续续地、磕磕绊绊地弹奏起来。
琴音恢复了之前的“初学者”模式，甚至因为“老师”的离开而显得更加不成调。
仿佛刚才那惊鸿一瞥、足以撼动人心的高超琴艺，从未存在过。
只是在她低垂的眼睫下，那抹算计的精光，越发璀璨明亮。
鱼饵已经放下。
她很有耐心，等着鱼儿自己游上来，咬钩。
晚上直播间开启
小九今天穿了一件藕粉色的睡衣，头发松松地编成一条鱼骨辫垂在一侧，几缕碎发慵懒地贴在脸颊，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居家。她面前的桌子上摆着一架古琴，旁边是自己今天刚买回来的小蛋糕。
小九：“晚上好呀，宝宝们”
【牧尘送主播小九浪漫马车*1*2*3*4*5*6*7*8*9】（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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