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戬摸了摸额头上已经消失的天眼位置，苦笑：
"大圣就别取笑我们了。如今我们都是凡人之躯，哪还有什么真君、太子的名号，做凡人也没什么不好的。"
"就是就是，"哪吒蹦跳凑了过来，"不过大圣，你怎么还是这副模样？不是说玉帝下旨，要削去我们所有人法力吗？"
孙悟空嘿嘿一笑，伸手在两人面前晃了晃。
只见他掌心突然冒出一团金光，那光芒越来越盛，瞬间化作一根金箍棒，在空中转了几圈，又稳稳地落在手中。
"这......"杨戬、哪吒瞪大了眼睛。
"俺老孙早就脱离三界，早就拥有虚空体，就算天庭能拿走我的佛法神体，但这虚空体……！"
他得意地晃晃脑袋，"天庭那点把戏，还奈何不了我，连轮回转世都削不去俺老孙虚空法力，天庭就更别想了。"
说着，他伸手在空中一抓，杨戬三尖两刃刀和哪吒混天绫、乾坤圈等就凭空出现，缓缓落在两人面前。
"我的三尖两刃刀！"杨戬激动地接过神兵，却发现兵器虽然回来了，自己却已经使不出半分法力，沉重到脱手。
哪吒也试着挥了挥混天绫，却只能像普通绸缎一样甩来甩去，不由得撅起了嘴：
"大圣，你这是存心气我们呢！"
"嘿嘿，"孙悟空从耳朵里掏了掏，变戏法似的摸出几颗金光闪闪的丹药，"看看这是什么？"
"这是......"杨戬凑近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太上老君的九转金丹？"
"不错，"孙悟空得意洋洋地说，"临走时俺老孙顺手牵羊，从老君那儿顺了几颗。你们要是想吃，俺老孙这就......"
"悟空……！"一个熟悉的女声突打断了他。
孙悟空转头看去，只见嫦娥一袭白衣，从桃林深处走来。
她提着竹篮，装满了新鲜蟠桃。
"娘子，"孙悟空挠头，"你什么时候跑去摘桃子了？"
嫦娥将竹篮放至石桌，轻声道：
"我看到你们喝了不少，就特意去摘了些蟠桃来，给你们醒酒。"
她顿了顿，目光在三人身上扫过，"只是......你们在天庭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般模样？"
孙悟空正要开口，突然感觉一阵清风拂过。
他抬头望向天际，一朵祥云正缓慢飘来。
"不好，"他眯起眼，"天庭又来人了。"
他看着祥云越来越近。
伸手一挥，一道无形的屏障将整个花果山笼罩起来。
"大圣，这是......"杨戬疑惑地问道。
"嘘，"孙悟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先别说话。"他从怀中掏出那几颗九转金丹，分别递给杨戬、哪吒和嫦娥，"快，趁现在服下。"
三人对视一眼，各自将金丹吞下。
刹那间，一股暖流在众人体内流转，原本消失的法力正在慢慢恢复。
"记住，"孙悟空压低声音说，"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展示法力。俺老孙自有主张。"
话音未落，那朵祥云已经降落在众人面前。
从云上下来的是太白星君，他手持拂尘，面带微笑。
"大圣，诸位，"太白星君拱拱手，"玉帝有旨，请诸位再上天庭一叙。"
孙悟空懒洋洋地靠在桃树上，"太白老儿，俺老孙现在可是凡人一个，上不得天庭。"
"大圣说笑了，"太白金星的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玉帝特意吩咐，让老君炼制了登天丹，诸位服下便可重登天庭。"
"哦？"孙悟空挑了挑眉，"那要是我们不想去呢？"
太白星君的笑容僵了一下，"大圣，这可是玉帝的旨意......"
"玉帝的旨意？"
孙悟空突然站直身子，金箍棒在手中转了个圈，"俺老孙现在可是自由身，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太白老儿，你回去告诉玉帝，就说......"
他话还没说完，太白星君已经挥动拂尘。
一道金光闪过，众人只觉得天旋地转，回过神时，已经站在了凌霄宝殿中。
玉帝高坐龙椅，王母娘娘一旁冷眼旁观。
殿内众仙分列两侧，气氛凝重。
"孙悟空，"玉帝沉声开口，"你可知罪？"
"知罪？"孙悟空掏了掏耳朵，"俺老孙何罪之有？"
"你私藏九转金丹，违抗天命，还敢狡辩？"王母娘娘厉声道。
孙悟空哈哈一笑：
"王母娘娘，您这话可就不对了。九转金丹是俺老孙凭本事拿的，怎么能叫私藏呢？至于违抗天命......"他眼中金光一闪，"俺老孙早就超脱三界外，不在五行中，这天命，还管不到俺老孙头上！"
说着，他手中金箍棒猛地变大，重重地砸在地上。
整个凌霄宝殿都震动起来，众仙纷纷后退。
"放肆！"玉帝拍案而起，"来人，给我拿下！"
天兵天将蜂拥而上，他却纹丝不动。
他身形一振，那些天兵天将就倒飞出去，撞在殿柱上。
"玉帝老儿，"孙悟空收起金箍棒，懒洋洋地说，"您要是没什么事，俺老孙就先回去了。这天上啊，太闷，不如俺的花果山自在。"
玉帝气得脸色发青，却无可奈何。
他看向杨戬等人，"你们呢？也要跟着这泼猴胡闹吗？"
杨戬上前一步，拱手道：
"启禀陛下，我等已是凡人之躯，实在不敢再参与天庭事务。"
哪吒附和道：
"是啊！是啊！我们现在连腾云驾雾都不会了，留在天庭也是无用。"
嫦娥轻声接过：
"陛下，王母娘娘，我等只想在凡间过些平静日子，还望成全。"
玉帝和王母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奈。
他们知道，有孙悟空在，今天是不可能如愿了。
"罢了，"玉帝挥了挥手，"你们去吧。不过......"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孙悟空一眼，"天庭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孙悟空咧嘴一笑，"那就多谢玉帝美意了。不过俺老孙觉得，还是花果山的桃更合胃口。"
说完，他带着众人转身离去。
走出凌霄宝殿时，孙悟空回头看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他知道，这场与天庭的博弈，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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