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林白青一把拉住徐岚的胳膊，穿过拥挤的人群，在围观人们的注视和呵斥声中，两人一起钻进了厕所一个隔间。
这里的厕所又脏又乱，地面上依稀还能看到没擦干净的血迹。林白青把徐岚推进蹲厕隔间，随即反锁厕所，一脚踩在冲水开关上，在哗啦啦的水声中，低声对徐岚说道：
“现在不是在我的实验室，我没有办法借助外部力量帮你调整状态。所以，现在我跟你说的一切，你只能通过自己的能力去感应，明白吗？”
“……好。”
“很好。你学过傅里叶变换，知道它可以用来对周期函数进行处理，也可以应用在音频变换上。而你正好是一名“驭电者”，对电的作用也得心应手……所以，你应该可以直接接受并修正电磁波，改变电磁波所携带的能量和信息……”
“等等等等……”徐岚连连摆手。
怎么一开场就暴击啊？
这中间有什么因果关系吗？
两个毫不相关的事怎么你说出来就成了理所当然的呢？
“不是，我怎么改变电磁波携带的能量和信息？”
林白青耐心地解释道：
“无论是文字图片还是声音信号，都涉及到对无线电波的接收和解码。你擅长的电能，本质是一种电磁波，所以你其实具备使用你的电磁波对无线电波进行干涉的能力，而傅里叶变换就提供了这样一个工具。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接收空中的无线电波，并截住关于我们两个的信息，向其中添加一些无意义的频率和波段，阻止他们接收我们的料，那么就没办法给我们的料壳进行补料。”
“不是，这怎么可能解决……”
“我知道，我知道，”林白青打着手势示意徐岚别激动，“这没有解决问题，我们的信息还是会到他们手上，最多只是能拖延一段时间。但是这样我们的胜率就会大大增加，我一定会及时找出我们的料壳在哪里的……”
“不不不，不是这个问题。我的意思是，我根本做不到啊？筛选无线电波？篡改无线电波？你看我长得是像收音机还是发报机，我……”
林白青一巴掌拍在徐岚肩上，沉声说道：
“闭嘴！没办法了，现在，电我！”
“什么？”
林白青一声怒吼：“我说，放电！”
迟疑了几秒钟，隔间里闪过数道电光和一阵触电的呜咽声。
厕所外等着他们出来的观众不满地敲着门：
“我说，至于这么性急吗？外面那么多人等着你们上场呢，争分夺秒地在这里玩起sm来了？”
林白青咬紧牙关，等电光过后，忍着疼痛对徐岚说道：
“你是真虎啊，要电死我吗！你啥时候见到电台发报机直接发出一道闪电的，给我降低能量和频率！降到无线电波！”
隔间里面又是一阵噼里啪啦。
外面的人又开始敲起了门：
“注意节制啊！注意影响，外面不是没有人！”
片刻。
又是一阵电流激荡。
“……你们还越来越起劲了是吧……”
……
十分钟后。
林白青奄奄一息地被徐岚架着从隔间里走出，围观众人脸上带着心照不宣的笑容，默契地给两人让开一条路，照例有人在旁边小声蛐蛐：
“小小年纪，这么会玩……”
“激情燃烧啊……”
“看这小哥长得也挺清秀的，没想到癖好这么重口……”
林白青丝毫不在乎周围人们的指指点点，艰难转头，冲着徐岚弱声问到：
“……解码，转码，还有对应的频率和信号，都记住了吗……”
徐岚架着林白青的胳膊，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似乎并没有什么底气。
林白青低声叹道：
“要是我带齐了设备，根本不用如此麻烦。罢了，算是给你变强铺路吧。”
徐岚扶着林白青站到了第六个场地赛手的位置，林白青站定，随即虚弱地摆摆手。
徐岚心领神会，后退两步没入周围的人群中，留下林白青单独进行对决。
对面的赛手早已站定，是一个留着长刘海的非主流少年，望着林白青站都站不稳的样子，嚣张地笑道：
“菊花还在疼吗？既然压力这么大，都要去厕所来一发了，不如赶快认输，回家找妈妈！”
林白青身子立定，抓住笼子的缝隙撑起身体，昂着头，咧开嘴角，应声笑道：
“有点意思……来战！”
笼外响起一阵嘈杂的欢呼声，徐岚逆着人群，走出地下室，在周围人们警戒的目光中，拨开围挡，走到了烂尾楼外面。
离开了地下室嘈杂的环境，置身烂尾楼外的破败与荒凉之中，徐岚展目四望，一片恍若隔世的萧索。
徐岚明白为什么围挡内的人那么警戒地看着自己。
因为现在他还能神智健全地走出来。
进了这个烂尾楼，还能这样完好如初的人太少了。更多的人要么被洗掉了所有个性如同木偶，要么经历了大起大落精神失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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