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她拿包的动作，程昱凉凉开口，瞥她一眼。
冷然道：“你想好，不止你一个买家，走了这份合同就是下一个人签。”
“我去趟卫生间。”古潇平静道。
明明是不欢而散的两个人。
又都和对方较着劲地比谁更冷静。
卫生间里，古潇看着镜子里狼狈的自己。尽管表面是一派平静，可她的手已经被自己掐紫了。
古潇觉得薛今一说的是真的。
薛今一要买咯卡，程昱是同意的。只是她半途插手，所以程昱拦住了半途要来的孙薇薇，亲自来同她谈。
他态度轻蔑，仿佛在嘲笑她。
明明是你放弃的那段感情，怎么还这样不自量力要买回忆。
往回走的时候，程昱坐在那，姿态悠闲，毫不掩饰地打量她。
走进了，才看见，那双眼里有寒霜，不是一日能打破的。
“我不要咯卡了。”
古潇不敢直视，只是拨弄着手腕上的串珠。
他看向那个平平无奇的棕色手串，面色无异：“好。”
这次她走，程昱一声都没吭。
看着她走远。
手上捏着的纸合同，被他用力撕碎。
她在耍他，那句我不要咯卡了，就像我不要你一样。
公交车上，她一个不稳，被好心人拉住。
“谢谢。”古潇轻声给身边的阿姨道谢。
阿姨摆摆手。
这姑娘眼眶这么红，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委屈。
手机铃声叮铃铃。
古潇接起来。
任一娇哭着说：“潇潇，我太难受了。”
她在大公司实习的这一段日子，委屈不少，总是拿来背锅，被严格的上司骂了不少次。
刚才又被通知改文案，这文案已经改了百八十次。
“平时就好忙好忙，现在休息日也骂我。”任一娇哭得一抽一抽的，声音里都充斥着孩子气，受委屈十分。
古潇吸一口气，温声道：“等会我过来帮你。”
任一娇终于停止抽噎，还是小孩的心性，心情转的就和夏天的天一样，一会晴一会瓢泼大雨。
“呜呜呜潇潇你太好了我太爱你了。”
古潇找了个商场卫生间洗了把脸又补了补妆，才去宿舍的。
任一娇家也在星城，但是实习地点离学校更近，她平日里就住在学校宿舍。
古潇坐在电脑前，帮她看问题的时候。任一娇就在手机上翻东西。
“潇潇，晚上把许文生叫上，我们一起去一家酒吧玩吧。”
“我请你去放松放松，你看看你一天在学校当实习老师也不容易是不是。”
任一娇也知道古潇最近在为一个学生的事情头疼。
只是古潇平时很少去这些地方，她也不知道今晚古潇去不去，反正她该去放松一下了。
古潇敲完字，说：“行啊。”
任一娇抱住她：“你今天太好说话了潇潇！”
她对着潇潇白白嫩嫩的脸吧唧一口。
在出租车上，任一娇对师傅说：“去潇潇雨。”
古潇眨眨眼看她，任一娇解释：“这两年新开的，我上次看朋友圈他们说气氛不错。“
对任一娇来说，人多热闹就是气氛不错。
许文生在门口等着两个女生。
任一娇觉得许文生和古潇的打扮一看就不像是来蹦迪的……她怎么就约了这么两个人。
对潇潇姐，看着她的脸，任一娇一切都能原谅，对许文生却一点也不客气。
许文生扣扣脑袋，他说话嘴皮子没有任一娇溜，这个时候一般就听着。
到古潇看不下去说了声：“走啦。“
出示身份证后，古潇被任一娇带着进去，一楼吵吵闹闹，和外面清冷的夜完全不一样。
……
“你说什么？“任一娇看着古潇的嘴在动，靠近去听。
“咱们去地下那层好不好。“
在卡座坐下后，任一娇和服务员沟通完酒水后，诧异地对古潇说：“你怎么知道？但是那一层不对普通客人开放啊。“
她以为古潇是第一次来。
而且地下一楼任一娇知道还是因为有个姐妹跟着亲戚去那待过，在朋友圈炫耀。
吧台那边的领班注意到古潇的存在，马上给程总打电话。
程昱的电脑连到那片的监控。
她是和同学来的，酒水到了后，其中一个女孩就进舞池了。
古潇和那个男生坐在那。
他们交谈着什么也不知道。
但是那个男生——
程昱的鼠标点了点，画面放大，清晰度虽然不够，但还是认得出来。
那张照片他看过不止一次。
传言中的古潇的男朋友啊，还没分。
难怪早上说不要就不要了。
程昱把手边的专业课的书和桌子上的财务报表都摔在一边。
站起来来回走。
又坐下，就坐着看。
许文生不太喜欢这样的环境。
古潇也不该是喜欢的，但是她看起来并不拘谨。
她在哪里都不会拘谨，古潇的身上总是莫名有着一种大气的。
“潇潇，等会我们早点走，明天还要跟班。“许文生说。
古潇不在意：“嗯，还是带着任一娇，她指不定疯成什么样。“
她看着镇静自持，又把酒当饮料喝。
似乎心有郁结。
“你今天不开心？“许文生问。
古潇看着他，眨眨眼，她其实酒量一点也不好，这会已经半醺了，神态看着还正常，但意识已经不能自主。
“我开心。“反话。
要不然怎么眼眶又红了呢。
“这个酒，好容易醺眼睛啊。“古潇皱着眉，说。
许文生要阻止，古潇就瞪着他。
没有半分威慑力，平时的距离感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一眨眼，就是一汪春水勾着人。
“许文生，你以前喜欢我什么呀。“
许文生无奈。
他们的事，两人在大二就说清楚了，许文生也越来越觉得自己配不上古潇，两个人现在完完全全是朋友，也是好同事。
他还是想保护好她。
即使接触久了知道古潇的外柔内刚。
不知道古潇经历过什么，在很多同龄人女孩眼里天塌了的事，古潇再慌张也不轻易显露。
任一娇说古潇以前带着弟弟勤工俭学，许文生更出于朋友的心疼她。
自立又自强的人，更值得被爱。
“以前吗，喜欢你长得好看，成绩又好，还有种神秘感。“许文生想了想，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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