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彻瞬间呆若木鸡,猛然回神,脸色变得阴沉,窸窸窣窣穿起衣来,就似先前之事不曾发生。
许云惜心里直发冷,真是渣男啊,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了。
不!
现在光着腚就不认人了。
人人都道皇家都是薄情负心人,以前她是不信。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置疑。
往后她只要权利和富贵。
萧彻此时悔得肠子都青了,以前远远见过许南兮几面,也没今日之惊艳。今日他怎地如鬼迷了心窍,就没丝毫怀疑呢?
许南兮是他和秋娘千挑万选的正妃人选。对他登上高位大有裨益。
秋娘身份过于低微,正妃之位怎么都轮不上她。
萧彻想等着登上高位再补偿。
现在事情脱离掌控,他顿时六神无主。
许云惜扑进萧彻怀里,胸前的丰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蹭着萧彻,悲悲凄凄道:“王爷,您把我送去宋将军府吧!把我姐姐换回来。这都是命啊。我姐妹二人这辈子怕是只能与青灯古佛为伴了。”
许云惜想起不确定的将来,哭得伤心欲绝。
这次是真伤心了。
窸窸窣窣的穿衣声令萧彻彻底回过神来。
他拧紧眉心,按住许云惜的手,咬咬牙道:“云惜,你放心。你已是我萧彻的女人,我舍不得你青灯古佛。”
许云惜心想:你哪是舍不得我,是舍不得我这具销魂的身子罢。
他抱了她一下,以作安慰,下定决心道:“你先歇息。本王去将你姐许南兮带返回来,你姐妹二人我都要。”
许云惜如释重负。
继而心里冷笑连连。
姐妹都要?
你还真是好大的胃口,也不怕撑死?!
他心事重重,不再言语,匆匆忙忙穿上衣裳,叫上侍卫,就打马前往骁骑将军府而去。
倚在窗前的秋娘,见怜玉院倏然人声鼎沸,激动地从绣凳上站了起来,精神十足,何曾有一丝病态?
她阴蜇的眼眸划过一丝狐疑,怜玉院出事了?
她按捺不住,提起裙摆就疾步朝怜玉院而去。
她赶到时,只堪堪瞧见萧彻匆匆而去的背影。
一个小太监迎上来,毕恭毕敬道:“奴才给侧妃娘娘请安。请问侧妃娘娘可是有事?”
秋侧妃没理他的问话,只是淡淡问道:“殿下新婚不在洞房,为何往外跑?”
府里人都知秋侧妃是齐王的心头好,更是她的左膀右臂。
况且这事秋侧妃迟早也会知晓,瞒是瞒不住,还不如眼下卖她一个乖,几番思量,在小太监心中就是一瞬间。
“殿下去了宋将军府,今日尚书府姐妹同嫁,姐妹上错了花轿。”
秋侧妃瞳孔缩了缩,心里慌乱一片。
新娘换了?
许南兮这个正妃,是她费了许多心思替齐王萧彻选的,又千方百计让皇上赐婚。
之所以选许南兮,只因她身份足够高,能助殿下登上高位;更重要的是单纯,清高,好拿捏;最后此人还有丰厚嫁妆,正好填补王府亏空。
她的算盘珠子拨得啪啪啪响,偏巧事情就出了她的意料。
王府虽有封地收入,但架不住有这么多府兵要养,还有朝廷官员之间的迎来送往,早就捉襟见肘。
难怪殿下今日荒诞不经,就是侍卫报她生病,他都无暇顾及。
她倒是要看看,是什么样的狐狸精勾得殿下欲罢不能。
秋侧妃缓缓步入许云惜寝房。
小儿胳膊粗的红烛发出“嗞嗞扑扑”声响,已是燃了大半;地面铺着厚厚的波斯红地毯,柔软而华丽;到处都是大红绸带、金色流苏……
秋侧妃眼眶通红。
此情此景皆是她梦寐以求,但是她深知自己出身低微,此生是无法拥有如此奢华的婚礼。
屋内充斥着欢好过后的淫靡膻腥,有点微香甚至带点甘。
她久经人事,再熟悉不过。
一个容颜绝色的女人斜倚在床头,一头青丝披散于肩上,脖颈上暧昧红痕显得青紫可怖。
女人慵懒、餍足甚至带有恩爱过后的娇无力。
这得有多激烈!
秋侧妃觉着自己的心被眼前一幕刺得生疼,如有人紧紧掐住她的喉咙,让她酸涩难耐。
脸色变得苍白,她紧紧捂着胸口,似乎觉着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秋侧妃打量许云惜的同时,许云惜也在审视着她。
徐娘半老,眼角隐隐有些皱纹。还能让萧彻独宠她一人,可见心机深重。
此人能在上辈子让许南兮成为她手下败将,不容小觑。
于是打起精神应付。
望着眼前娇嫩出水的女人,秋侧妃恨不得划花这张脸,讥讽的话唾口而出:“哎哟,这是哪来的贱女人,来我齐王府卖弄风骚?”
许云惜虽说早就做好应战准备,还是被此人气得够呛。
许云惜泫然欲泣道:“妹妹,你冤枉姐姐了,姐姐好歹也是尚书府的嫡二姑娘,比外面小商小贩低贱女子高了不知凡几。”
她可是朝廷正二品大员的嫡女,比她身份高的人还真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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