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文强压低了声音，像怕吵到人。
苏沫迷迷糊糊地
“嗯”
了一声，显然已经半睡半醒了。
段飞扬看了她一眼，轻轻帮她拉了拉外套，低声道：
“睡吧，别着凉了。”
“老板，您这细心劲儿，真是没得说，”
赖文强小声调侃了一句。
“少贫，专心开车，”
段飞扬瞪了他一眼，语气却不重。
赖文强嘿嘿一笑，目视前方，车子继续平稳地行驶着。
“今晚这月亮挺亮的，”
苏沫半梦半醒地嘀咕了一句，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是啊，挺亮的，”
段飞扬随口应道，目光却柔和了许多。
“明天的路也得亮堂堂的，”
他低声补充了一句，像是在许愿。
赖文强听了这话，轻轻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车厢里安静了下来，只有引擎低沉的轰鸣声还在耳边回荡。
就这样，汽车载着这一车人的疲惫与希望，朝着临县快速疾驰而去。
没过多久，汽车的引擎声渐渐放缓，赖文强稳稳地将车停在了段飞扬家门口的小路上。
车轮碾过碎石，发出一阵轻微的沙沙声，车身终于停稳在了那熟悉的院子前。
此时，夜色已经深了，天边只剩一抹淡淡的余晖洒在屋檐上。
段飞扬的父母早就站在门口张望着，裹着厚厚的棉衣，脸上满是期待的笑容。
远远地瞧见那辆熟悉的大奔驶来，段母忍不住踮起脚尖，朝车子的方向挥了挥手。
车门刚一打开，段飞扬从后座探出身子，还没来得及站稳，就听见一声亲切的呼唤。
“飞扬！”
段母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喜悦，嗓音微微颤抖着。
段父紧跟着上前几步，眯着眼睛打量着儿子，嘴角挂着欣慰的笑。
“哎哟，这孩子，总算回来了！”
段母一边说着，一边快步走过来，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段父则站在一旁，双手插在口袋里，语气里带着点揶揄：
“我还以为你得忙到半夜呢。”
段飞扬还没来得及回话，就感觉到一股暖意从父母的眼神里透出来。
车门再次响动，苏沫从另一侧下了车，轻轻理了理头发，朝这边笑了笑。
赖文强也推开车门，下了车，站在一旁点了根烟，吐出一圈淡淡的烟雾。
“老板，到了。”
赖文强低声说了一句，语气里带着一丝轻松。
段飞扬转过身，看了看苏沫，又看了看赖文强，嘴角微微上扬。
“苏姐姐，文强，你们先回去吧。”
他挥了挥手，声音里透着几分随意。
苏沫点点头，轻声应道：
“那你好好休息，明天见。”
赖文强掐灭了烟头，朝段飞扬点了点头：
“老板，那我先走了。”
“路上小心。”
段飞扬叮嘱了一句，目送他们转身走向车子。
随后，他转过身，跟在父母身后，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了家门。
门槛刚一跨过，段父便忍不住开口了，语气里带着点疑惑。
“小扬，你这咋回来这么早啊？”
段父一边说，一边往屋里走。
“我还以为你那公司的事儿得忙到过年呢。”
他又补了一句，回头看了儿子一眼。
段母跟在旁边，笑着插话：
“就是啊，你不是说在京城弄了个大公司吗？”
“忙完年会就赶回来了？”
段母的语气里满是好奇，眼睛亮亮的。
段飞扬一边脱下外套，一边笑着回应：
“是啊，事情都安排好了。”
“再忙也得回家过年啊。”
他故意顿了顿，朝父母挤了个眼。
段父哼了一声，假装不屑地说：
“说得跟多孝顺似的。”
不过那语气里，分明藏着几分满意和欣慰。
“行了，别站着了，进屋暖和暖和。”
段母催促着，拉着段飞扬往里走。
刚一走进院子，段飞扬就觉得气氛有些不一样，热闹得超乎寻常。
他停下脚步，环顾四周，发现院子里竟然多了好些人影。
“这是怎么回事？”
他心里嘀咕了一句，眯着眼睛仔细看去。
借着院子里昏黄的灯光，他瞧见几个熟悉的身影在忙碌着。
“飞扬回来啦？”
一个声音从角落传来，带着几分惊喜。
段飞扬定睛一看，才认出那是自己的姑姑，正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饺子。
“哎呀，小扬长高了没？”
另一个声音响起，是二姨的声音。
二姨一边说，一边从厨房探出头，手里还拿着一把葱。
“可不是嘛，这孩子一年不见，越发精神了！”
三姨也凑了过来，笑眯眯地打量着他。
段飞扬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心里暖洋洋的。
“姑姑，二姨，三姨，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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