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公公也是一脸为难，之前也不是没有给三公主求情的。
但是皇帝也都说过了，给三公主求情的一律禁足，让玉公公也没必要进去禀告了。
这一回来的却是贵妃娘娘，是皇帝宠爱的女人。
要是后面贵妃娘娘告了他的状，皇帝肯定是要怪罪于他。
可要是现在将贵妃娘娘放了进去，那皇帝也是要怪罪他。
当真是进退不得，左右为难，里外不是人啊。
金锐看到这一幕，走上前去：“臣见过贵妃娘娘。”
贵妃看到金锐，想到自己女儿如今的模样，忍不住冷笑一声。
“可不敢受金大人的礼。”
说完，贵妃面色冷峻的甩袖离开了，看样子是厌恶极了金锐。
金锐心底颇有些滋味，虽说贵妃比自己的品阶高，他也不想要挟恩以报。
可是好歹当初也是他帮助贵妃获得了清白，不说感激之情，那打个招呼不冷脸总行吧。
“玉公公，方才贵妃娘娘过来是为何？”
玉公公见贵妃离开之后松了口气，苦笑着说道：“是来给三公主求情的。”
虽说金锐和三公主接触得不多，但是却熟知三公主的性格。
“三公主殿下可是犯了何错？”
玉公公看了眼金锐，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金大人，奴才现在送你出去吧。”
玉公公不肯说，金锐也没有再问，他刚才的问题就已经是逾矩了。
金锐离开了王公公，回到了皇城司，心中很是轻松。
“刘叔，今日陛下喊你是什么事情啊？”
刘茂听到声音，这才回过神来，看到金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之色。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主要是对我担任皇城司副使有些疑问，问问我有什么功劳。”
金锐皱了皱眉，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刘茂也没有隐藏他的必要。
“这陛下还真是多管闲事，能用就行，管那么多干什么。”
看着金锐嫌弃的模样，刘茂想要笑，却笑不出来。
“日后这种话可不能讲，好了，今日有什么事情，我现在就去办。”
金锐拿出了一张纸。
“这些都是高欣常去的糕点铺子，我怀疑是他和晋国人联系的地点，先把他们抓起来。”
刘茂拿了纸喊了一些人就走，临走之前，看着金锐忙碌的背影，不知道有些事该不该说。
金锐可不知道刘茂的内心会那么复杂，他又来到了高欣面前。
高欣看着金锐，知道大势已去。
他明明什么也没有说，但是那些证据，却是一点一点地出现在了金锐的面前。
“高欣，事到如今本官也并非是审问你，只是好奇，为何会为他做到如此地步。”
按照高夫人所言，高欣可是在大武长大，考了大武的科举，在大武娶妻生子。
那么，为何会对晋国如此忠心耿耿？
高欣没有继续装下去，而是忍不住笑出了声音。
“金大人，你问我为何会背叛，那我就告诉你。”
“其实我并非是晋国人，而是土生土长的大武人，只不过是家境贫困一些罢了。”
“我的祖辈，皆是饿死的，因为交完了各种各样的赋税之后，就没有办法吃饱了。”
“若是生了一次病，就算是最简单的风寒，那也是背上了一辈子的债。”
“我大哥，是服兵役死得，后面给了我家一百文钱，这还算多的，少的只有十文钱。”
“我二哥因为我生病，去借了印子钱，就二十文钱，利滚利还不起，最后被人带走了。”
“在全家只剩下我一人的时候，晋国国舅的人派来找快要被饿死的百姓。”
“我们只要训练，就能吃饱喝足，最后我也是赢得其中一人。”
“于是换了地方生活，认识了我的夫人……”
随着高欣的讲述，金锐恍惚看到了一个在水池里不停挣扎的人抓住了救命的浮木。
金锐清楚，这样的人不止是当初有，现在也有，未来也会有。
这些人，就连基本的温饱也没有，更何况说什么忠君爱国了。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
“可你吃饱喝足之后，却想要让更多的百姓成为昔日得你。”
金锐缓缓说道，似乎很多人都逃不出“屠龙者终成恶龙”这个戏码。
高欣浑身一震，原本信誓旦旦义正词严的他，眼中出现了迷茫之色。
他经历过这样的痛苦，却在跳出这个泥潭之后，做了原本可以不经受这样的痛苦的百姓去经受这样的痛苦。
这很讽刺，却是现实。
高欣苦笑一声：“我只是报恩罢了。”
至于这些后果，他没有想到，也没有能力去承担。
金锐这一回的谈心也并非是没有收获，最起码知道了晋国国舅的做法。
对方应该在大武安排了不少这样的地方，让这些孤儿为他效忠。
萧引樟和刘茂回来的很快，原本萧引樟就在抓那些店铺的人，后面刘茂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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