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的猜想正确,那么Finch博士留下的,
就是一个需要分步解开的立体谜题:钥匙是信物,墓地是坐标,
而最终的答案,藏在一个图纸上可能被巧妙伪装或省略的物理空间里。
那个亚裔男子,或许正是冲着这个“空间”而来。
温瑞安点了点头:“明白。
图纸的事,我来想办法。
教堂和墓地都有存档,甚至可能在市政或宗教管理机构有备案。
我们需要同时追查两条线:图纸上的秘密空间,和那个神秘男子的身份。”
直到温瑞安的车子远去,草丛才在那男子离开后轻微晃动了几下,随即恢复了平静,仿佛从未有人在此停留。
只有几片被压弯的草叶,和空气中一丝极淡的、尚未完全散去的血腥气,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并非幻觉。
那个隐于暗处的男子,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再次消失在城市的脉搏里。
而他与江淮之间那根看不见的线,因为方才那生死一推,已被无声地绷紧。
许昭阳靠在小巷冰冷的砖墙上,缓缓吐出一口憋了许久的气。
肩膀和后背因为刚才那全力一撞,此刻正火辣辣地疼,
而腿上的旧伤也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他咬着牙,从随身的简易医疗包里翻出止血纱布,草草按压在渗血的伤口上。
看见江淮安然离开,他悬着的心才终于落回实处。
这次冒险潜入墓园,本是想赶在他们之前找到线索,避免他们涉险,
没想到竟如此巧合地前后脚碰上。他本已藏好身形,打算做个彻底的旁观者,
可当那根焦黑的房梁朝着江淮砸下的瞬间,
身体比大脑更快地做出了反应——那是一种融进骨血里的本能,哪怕记忆被清洗,恐怕也无法抹去的本能。
“还好……没被发现。”他低声自语,语气里带着一丝复杂的庆幸和疲惫。
他现在是个“死人”,一个行走在阳光下的幽灵。
这个身份尴尬而危险,既是他追查真相的掩护,
也是横亘在他和江淮之间一道无形的、充满谎言的墙。
现在还不是相认的时候,任何鲁莽的接触,
都可能将江淮置于更危险的境地,也会打乱他自己以“幽灵”身份布下的局。
“算了,”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压下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
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而坚定,“先破案。
只有把藏在幕后的黑手连根拔起,扫清所有威胁,才能谈‘以后’。”
他最后看了一眼车子消失的方向,拉低了帽檐,忍着痛,转身拖着伤腿,再次悄无声息地融入了城市错综复杂的脉络之中。
属于“幽灵”的战斗,还在继续。而保护所爱之人的方式,就是比他更快地,找到那个致命的答案。
许昭阳把自己彻底“腌”入了一个流浪汉的角色。
脸上用特制的油彩弄出污垢和晒斑,胡子拉碴,头发油腻打结,
穿着一身散发着霉味、故意做旧的破衣烂衫。
他斜靠在伊森家所在高档社区外围的一个不起眼的墙角,
手里拿着个捡来的破碗,眼神浑浊呆滞,与过往行人对视时,会露出讨好又畏缩的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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