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南笙喝了一大口。
林月看着她咽了下去，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桌子底下颤抖的手，出卖了她的情绪。
看着南笙毫无防备的样子，林月心中有着说不来的难受和痛苦。
就好似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一样。
镜灵看着它都提醒了，这人还喝，气的直跳脚。
“你疯了吗？”
“那里面有毒，那女人要毒死你。”
镜灵气的直跳脚，围着林月直转圈圈。
南笙没有说话，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放进了嘴里。
“很好吃，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鱼了。”
林月听到这话，脸上露出一丝的不自然。
“是吗？那你就多吃点，还有这个冒菜，店家说都是年轻人喜欢吃的。”
南笙顺着林月的话，夹了一片藕，放进了嘴里。
辛辣的口感充斥着她的鼻腔，瞬间把她的眼泪都辣出来了。
“好吃，太好吃了，就是这辣太冲了，把我眼泪都辣出来了。”
南笙边说边笑着，抽出一张纸，擦了擦眼泪。
林月看着南笙那副和女儿一模一样的小脸，瞬间有些心软。
可是片刻之后她又清醒了。
这不是她的女儿，是克她女儿的坏人。
她不能心软。
她只想自己的女儿活着。
南笙没在看她的妈妈，大口的吃着饭菜，大口的喝着奶茶。
哪怕镜灵按都按不住。
这一顿饭，几乎是南笙一个人在吃，林月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南笙吃。
她的眼中由一开始的挣扎，到最后的归于平静。
一顿饭吃完，奶茶喝完了，冒菜和鱼几乎都快被吃完了。
南笙感觉到身子有些不舒服，她知道了。
站起身子，南笙起身要走。
看着还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南笙笑了一下。
这一笑，让林月又瞬间的心软。
可是想到病床上的女儿之时，她的眼神又冷漠了下来。
“妈！”
这一声妈，让林月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林月有些分不清这人是她的女儿还是她的干女儿。
“我走了！”
明明是很平静的三个字，却好似用尽了南笙所有的力气。
林月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唇道。
“好，你路上小心一点。”
南笙笑了一下，应了一声好。
转身开门离去。
镜灵都快气死了。
关上了门，隔绝了母女之间最后的视线。
“扶着我！”
南笙觉得脑子有点糊，对着坐在她肩膀唧唧歪歪的镜灵道。
镜灵原本不想搭理这个蠢女人，可最后还是扶住了她。
南笙一步一步的下楼，腹中疼痛难忍。
镜灵看到南笙痛苦的皱着眉，它想要替她做点事情，却发现好像没有反应。
镜灵诧异的看着自己的手。
“怎么不可以了？”
明明之前它......
南笙把镜灵从自己的胳膊上拿了下来。
此时的镜灵背后贴着一张符纸。
南笙脸上带着歉意。
“对不起，我这次可能带不走你了。”
镜灵大惊，很快反应过来了。
“坏女人，你又算计我？”
南笙伸手摸了摸镜灵的小脑袋，语气低沉。
“对不起，我不能把你留在这个世界上，待我死后，这张符纸应该会带你回到主神的手上，我相信主神会放你自由的，你不是这个世界的东西，为了你和所有人好，只能如此。”
“对不起了。”
说罢，南笙把镜灵放到了空间里。
她一路忍着疼痛，慢慢的朝着研究院的门口走去。
她不想死在爸妈的眼前。
她不想让妈妈内疚。
嗓中的腥甜，让她咽了又咽。
南笙一人走在大雪纷飞的街道。
路上几乎没有行人，只有急匆匆的车子从她身前划过。
冷风吹起了南笙的刘海，可是这一刻，她的回忆不再是有爸妈的时候。
而是满满和主神在一起的日子。
犹记得当初她刚死的时候，遇到主神的第一面。
那人蹲下身子看她的时候，那令人惊艳的容颜，她这么多年，从未忘记过。
主神教她做任务，识人心、学那些令人深奥的学识、教她学习古语。
教她如何驾驭系统。
想着她第一次认清一个人的时候，主神满意的眼神。
第一次学有所成的时候，主神替她骄傲的神情，还有那个红衣女子满意的神色。
她学会第一句古代话的时候，她穿入第一个世界的时候，等等.....
那些时日，竟然是她最怀念的时候。
如今她居然真的放下了这里的一切。
南笙不知道爬了多久，终于爬上了山。
白色的羽绒服上不仅有水渍还有血渍。
南笙坐在山边上，看着山下的车水马龙，视线一阵恍惚。
她从兜里掏出手机，给王悦留了一段话。
那孩子应该快出来了吧。
到时候不知道会不会难过。
也许那孩子会的，不过总会被时间冲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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