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扣”
正在书房处理文件的赵承头也不抬，“进来。”
听着轻盈的脚步声迈进，却又没听见说话声，赵承眉心一拧，抬起头来，看见是自己的宝贝女儿，瞬间舒展眉头，“怎么了？是有什么事找爸爸吗？”
乐颜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如果不是已经得到一切真相，她也不敢相信面前这个对她满心疼爱的父亲背地里做了那么多事。
脑中闪过一无所知的妈妈，以及无辜受苦的妹妹，乐颜深吸一口气，才面无表情地开口：“爸，十七年前，我妈生的到底是龙凤胎还是双胞胎？”
没有任何铺垫，乐颜直截了当的问题让赵承脸色大变。
他猛地站起身，一只手用力抓着桌角，全身绷紧，心脏像是被只手紧紧抓着一样，让他难受得无法呼吸。
“你 ... ... ”赵承艰难地闭了闭眼，他不敢去看自己女儿的眼睛，生怕在里面看到怨恨。
他也没有妄想狡辩，只是颤抖着声音开口：“你都知道了，是吗？”
“知道什么？”
乐颜嘲讽一笑：“知道您在婚后出轨秘书？知道您有个比我还早几天出生的儿子？知道您为了让私生子名正言顺，故意将他与我的妹妹进行调换？”
她将包里的资料与照片，全部扔在赵承面前，心中憋着一股火，让她说话也尖锐了起来。
“我是真没想到，您也会做这些恶心的事情！”
乐颜气恼极了。
她上辈子是单亲家庭的孩子，对父亲这个角色没有什么印象，所以对这辈子的爸爸格外喜欢，觉得他满足了自己对父亲的所有幻想。
可现实是什么样子呢，爱妻爱子的人，在背后有另一个家，还能无所谓地瞒着原配妻子将私生子与婚生女的身份进行调换。
看着她妈妈养别的女人生的儿子，对赵承和那个小三来说，是什么很有趣的play吗？
“不！不是！”
赵承连声反驳，“我没有那么想！”
他是做错了事，但他并没有像女儿说的是那样作践人的想法。
“乖宝，我和你妈妈是商业联姻，我们本就是各取所需结合在一起的，在生下你和清若以后，我就决定要跟她和平离婚的，只是 ... ... ”
想到当年，赵承依旧记得自己从医生手里接过大女儿时的感觉，他依旧震惊自己居然会有父爱这种东西。
毕竟三个孩子里，他对儿子和小女儿都是没什么感情的，也一点儿都不上心的。
不然，当初儿子被带到医院以后，他也不至于看不出来那不是他儿子了。
“乖宝，我和你妈妈最初是利益结合，后来是因为想给你个圆满的家庭，才一起走到现在的。”
“我不是没想到离婚，但她肯定会带走你，佟家本家在国外，她若是出国，怕是我这个当爸爸的，就别想再见到你了。”
乐颜沉默地听着，想到书里的剧情，赵承确实是在双胞胎出生后不久就离了婚，这之中最大的差别，就出现在她的身上。
也就是说，这其实还有一半的锅扣在了她的身上。
心气不顺的乐颜捏了捏手指，才幽幽看向赵承，抿了抿唇，说道：“我不管你怎么想，我会把这些事情都告诉妈妈，如果妈妈要离婚，我会跟她走。”
还有她妹妹。
乐颜又从包里拿出来了几份资料，上前一步，放在了赵承面前。
“清若不是我的妹妹，在你决定换孩子之前，还有人把妹妹换走了。”
这话一出，赵承本就皱着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什么意思？”
他连忙翻着面前的这些资料，一目十行看完，只觉得脑子都有点打结了。
一场换子风波，牵扯进了四个孩子，当年那医院里头发生了这么多事吗？
“您慢慢看吧，我去找我妈了。”
由着赵承在那里头脑风暴，乐颜现在并不想跟他多待着，她心里乱得很，暂时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疼爱自己的父亲。
赵承也没敢拦她，只能看着她甩门离开，满心皆是懊悔。
离开了书房，乐颜还没去找妈妈，就先看到了守在楼梯口的两个弟弟。
她冷眼看了他们一下，只道：“让开，我现在不想跟你们说话。”
赵慕风是同父异母的私生子弟 ... 哦不，应该是哥哥。
赵维舟倒不是了，但这家伙也早过她好几年知道真相，但一直都瞒着她，从来没想过要告诉她真相。
所以不论是哪个，乐颜现在都不想看见他们。
赵慕风眼神仓皇地看着她，想说话，又怕招了她的厌恶，只能紧闭着嘴巴，眼巴巴地一直追随她的身影。
赵维舟还算好些，他向来脸皮厚，又自觉自己的身份没有赵慕风那么尴尬，所以虽然不敢开口说话，却是亦步亦趋地跟在乐颜身后。
“少跟着我，我改天再找你算账！”
推开妈妈的房间，乐颜回头瞪了眼试图继续跟着她的赵维舟，随即直接关上了门，将一切动静隔绝在门外。
差点撞上门，赵维舟险之又险地停下，摸了摸鼻尖，有些讪讪。
看着紧闭的房门，他小心翼翼地把耳朵凑上去，想要看看能不能听到些什么东西，可惜隔音太好，他什么也听不到。
有些泄气地退后一步，他微微侧头看向隐匿在黑暗一角的人，唇角一勾，便走了过去。
他眼神挑衅地开口：“小风啊小风，你说姐姐都知道真相了，她还会认你吗？”
耍尽心机手段博得姐姐关注又怎么样，赵慕风的出身就是最大的败笔，他注定是要被姐姐抛弃的！
赵慕风眼底幽深，他冷冷看着面前挑衅自己的人，背在身后的手因为过于用力，已经青筋直冒。
“我的出身是原罪，你也不是清白人。”
好歹他是因为害怕姐姐不要他，才拼命瞒着姐姐真相。
而赵维舟呢？
两年前瞒着姐姐还能够理解，可这两年里，怎么也没见过他去告诉姐姐真相呢？
赵慕风眼带嘲讽，“承认吧，你在害怕，你也怕姐姐不要你。”
都在害怕，他们谁强得过谁？
赵维舟面色一沉，心中潜藏的恐慌被赵慕风揭露，让他胸中杀意涌动。
一个野种，有什么资格嘲讽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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