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叔你别吓我啊，这要真是深渊我不早就爆体而亡了？”
陈道濡缩在窗户底下瑟瑟发抖，外面的场景他也看了，和书上描述的深渊完全一致，那凛冽的杀气与沉暮的死气不像是假的。
“别这么小胆，严格来讲这里不是深渊，是日不落最本来的面貌。”陈星源看了看陈道濡，默默叹了口气。
“日不落最本来面貌？怎么个事儿？”
“人类将深渊放逐到星空之后，按理来讲地球与深渊两个位面就脱离了，但是之前不是说过了吗，日不落和日本的领土已经完全被深渊侵蚀，两个位面永久叠加在一起，但是伊丽莎白女王的信仰领域却将深渊中和，独留下地球位面，就这么简单。”
“那这么说，这里相当于是深渊与地球的叠加了，那不对啊，”陈道濡反应过来，“那么信仰领域呢？”
陈星源沉默片刻：“鬼知道……”
他看了看手机：“没有信号，房间外的安全情况也不确定，但我们六个人分散开绝对不行，你跟着我，我们先去三楼找老表和日不落佬。”
“林绿他们两个在四楼为什么不先去四楼？”
“那两个脑子都不笨，知道应该做什么，不清楚我们的房间多半会在自己屋子里等着 至于老表他们……”陈星源摩挲下巴，又摇摇头，“老表太单纯了，很容易被日不落佬的歪点子给带晕。”
……
“阿嚏！”詹姆斯打了个喷嚏，“谁！谁在骂我！”
“你怎么了？”秦牧野挑眉看向詹姆斯。
“你们华夏人不是说无缘无故打喷嚏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骂你吗？”
“应该不是我们几个，放心好了，”秦牧野补充了一句，“如果是我们几个骂你的话，用不着在背地。”
詹姆斯：……
“谢谢嗷！”
“所以……我们现在在深渊？”
“应该不是，”詹姆斯走到窗边望向外界，红日依旧在散发着朦胧的红光，周围的建筑也被黄沙侵蚀得残破不堪，“应该是最开始的叠加态，地球位面与深渊位面的交叠。”
“也是，如果这里是深渊的话，咱们估计早就爆了。”
“我觉得咱们现在不能坐以待毙，去楼上找林绿他们吧。”詹姆斯给出建议。
秦牧野望向窗外，半晌没说话。
“不，我觉得我们应该待在这里。”
詹姆斯：？
“我们当中陈星源实力最强，他和陈道濡住在最上面，我们在最下面，如果正常的话两个姓陈的会先去楼上找林绿汇合，在最后来三楼找我们。”
“那为什么我们不趁着这个机会去楼上呢，说不定会碰到。”
“你对这里了解多少？”秦牧野叹了口气。
“你是指外面叠加态的深渊还是这个酒店？”
“全部。”
詹姆斯摇头：“啥也不知道。”
“这不完事儿了，你啥也不知道还敢乱窜，如果你有你爹的实力我肯定跟着你去瞎晃，关键你也没有啊，所以等着道君来找我们吧，贸然行动可能会坏事。”
“还有一个问题，”詹姆斯看向窗边的秦牧野，“如果他们遇到我们的伪人呢？”
秦牧野望着詹姆斯的眼睛，两个大男人在黑暗中四目相对，随即窗边传来一声轻笑。
“都这么久了，你有见到过除去林绿和阿布多之外的神级神临伪人吗？”
“你是说……”
“没错，”秦牧野靠在窗沿，“伪人假扮他人一定有某种限制条件或者代价，而神级和高阶位者的代价和条件太过苛刻，所以才无法批量生产神级和高阶，不然的话动不动就是个神级伪人或者道皇道君伪人冒出来，日不落早就没了，他们也不用潜伏上百年。”
秦牧野突然想到林绿曾经提到的“造神计划”，心底越发疑惑。
造神？
造什么神？
神国……天堂……神明……信仰体系与神明体系的冲突……
一个个线索在眼前串联起来，秦牧野最后瞄了一眼外面的环境，茅塞顿开，眼中浮现出明悟之色。
“我明白了！”
“什么？”詹姆斯疑惑地看着秦牧野，不明白他为什么手舞足蹈突然发癫。
秦牧野将自己与林绿相似的猜测讲给詹姆斯，后者嘶了一声。
“不对，虽然大体说得过去，但存在漏洞。”
詹姆斯在房间里来回踱步：“虽然不清楚神明体系与信仰体系的具体克制关系，但你想一下，一个摇摇欲坠的高天原就能庇护日本上百年，道帝巅峰的信仰领域可以将深渊的环境彻底中和，与那残破神国效果相近，如果是全盛时期的天堂神国，那么信仰领域绝对会被撕裂，届时就不是叠加态了。”
“你的意思是说现在这个天堂不完善？”
“不不不，你知道神国体系的规则吗？”詹姆斯反问道。
“愿闻其详。”
“NSO的隐秘资料记载过这一点，我也是跟着父亲的时候偶然接触到的，有神国在，神主之下的普通神明就能无限再生，这是他们力量的源泉，而维系神国存在的是神主，也就是神明的王者，高天原神话中，维持神国存在的神明是天照大御神、须佐之男、月读命，他们三个只要有一个存在，那么高天原就不会消散，而神主与神国的关系类似于特殊行规则，没有原因，就是一种必然，只要神主存在，那么神国永不消散。”
詹姆斯拿起床头柜的一瓶水，润润嗓子。
“如果是天堂的话，除非是上帝再现，但如果是上帝的话，作为整个基督教神话的最核心神明，那些信教的教徒肯定会踏入神明体系的修炼途径，可他们却没有。”
“地狱，”秦牧野想通了，“天堂难造，那就再现地狱，让撒旦降临人间，作为恶魔之主，他的位格比上帝低很多，但却是实实在在维系一个神国的存在。”
“很聪明，”詹姆斯目光如炬，于黑暗中熠熠生辉，“就是撒旦，但这只是我的一个猜测，一个补充猜测，虽然存在漏洞，但也能填补上你的猜测中不合理的地方。”
秦牧野还想说什么，房间外却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没有任何预兆，房门啪嗒一声从外面开启，一只手伸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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