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的很对。”
贾文静抬起头，脸上是明显的不可思议。
“很、对？”
戚轻轻轻笑起，“对啊，你做的很好。”
“不过别误会，你那样对庄霖还是让我很生气，但多亏你把他推开，他才能来我这里。所以，你做的确实很好。”
戚轻毫不掩饰地挑衅，让贾文静脸色相当不好，可她又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
“哟，聊几句脸色好了不少，有点气血色了。”
贾文静身体发抖，呼吸急促起来，又把头埋在了头发里。
“来，你跟我讲讲，你是怎么突然感觉自己错了的？”
贾文静止住了抖动，但依旧没抬头，戚轻耐心地等她开口。
“……我不知道，很突然就……在学校所有人都孤立我，庄霖也……讨厌我，我很难受，但我想不通……那次体育课摔在地上，突然就想起了以前的事情，他以前对我那么的……”
贾文静讲得语无伦次，戚轻也不想听她回忆过去，就直接打断她，问了最好奇的问题：“你有没有听到类似风铃的声音。”
贾文静皱起了眉毛，“风铃？这和现在的话题有关系吗？”
戚轻站起身，“不，没事。”
伸手掀掉贾文静身上的被子，拽过她的胳膊，看到上面浅薄的红痕，面色一冷。
拽着她的衣领把整个人拎了起来，戚轻比贾文静要高出很多，而且力气很大，贾文静就这样脚尖离地，不得已仰着头看着戚轻。
她无力反抗。
戚轻伸手就是一巴掌，但有控制好力度，不然能直接扇坏她。
这一个巴掌下去，贾文静眼神都清亮很多。
戚轻松了手，贾文静摔在地上，眼冒金星。
“我这是泄愤，”戚轻朝门走去，“知道错了就道歉，露不露面无所谓，然后该干嘛干嘛，别让你爸妈担心。”
打开门，直直走出去，没再看贾文静一眼。
门外庄霖看到戚轻出来，凑近低声问了句，“动静挺大的，你打她了?”
戚轻耸耸肩，“人格修正掌。”
贾父贾母从边上过来，也想问问里面什么情况，但戚轻瞥他们一眼，只是和庄霖说：“我们走吧。”
庄霖，便和贾父贾母说道：“伯父伯母，你们也看到了，我也做不到什么。”
贾母还想让二人尝试一下，但贾父拦住了，认命般说道：“行了，小霖，还有戚轻戚同学，你们两个能让文静有点反应就很好了，谢谢你们。孩子她妈，至少我们知道孩子没事，接下来还得是我们慢慢尝试。”
贾母思考些许，艰难点点头，“也是，孩子，谢谢你们两个了……”
庄霖呼出一口气，“嗯，那我们走了，不用送。”
说罢，便要带着戚轻离开，这时，出乎几人意料的，门内传来了声音，“等一下……”
庄霖顿住了脚步，面无表情地回头，贾母则是迅速凑到门前，急切问道：“怎么了文静？”
“……妈。”
“诶，诶，文静……”
“妈，这些天……让你们担心了……我会出来的，但现在……我想和庄霖说句话。”
“好好好，小、小霖，伯母拜托你了，再听文静说一句话吧。”
庄霖没说话，但还是走到了门前。
“庄霖……你在门口吗？”
“嗯。”
“我、我……”
庄霖没有催她，戚轻靠在一边的墙上，也安静地等着。
一秒钟。
两秒钟。
……
一分钟。
庄霖撇开脸，“轻儿，我们走。”
没有多余的话，两人直接就要离开。
一步。
两步。
……
五米。
十米。
……
庄霖已经走至门前，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
“刺啦——”
先是身体与门体碰撞的声音，紧接着就是跌跌撞撞赤脚跑步的声音。
再然后，便是——
“庄霖！”
庄霖回过头，在稍远处看到了贾文静。
他也确实没有看到过那个自小被养育得很好的女孩变成如此憔悴模样。
“对不起！”
庄霖愣了一下，搭在门把手上的手用力，打开了门。
庄霖还是出了声：
’“嗯。”
庄霖和戚轻就离开了。
咔嚓——
那是防盗门合上后自动上锁的声音。
贾文静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抱着膝盖，将头埋在双臂下，呜咽声便传来。
身后的贾父贾母对视一眼，长舒一口气，贾母上前蹲下，将贾文静抱在怀里。
贾父久违地寻出一根烟，走到窗台，点上。
听着女儿哭泣的声音，他在想，如果他没有一直宠溺孩子，好好地教育，是不是就不会这样，女儿不会变得蛮横无理，他们家和庄霖的关系接着延续。
不，没有如果，知道女儿和史振翔那种人早恋的时候，他不是没有试图严厉起来。
但他做不到，心依旧很软。
回头，瞥见女儿手腕上的红痕，颤抖的手抚上额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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