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心心头一紧,急忙回首望去,只见一个裹着裘衣之人稳步走来。裘衣随风猎猎作响,宛如暗夜中涌动的乌云。那人头戴斗笠,帽檐低垂,隐匿住面容,周身散发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其手中拎着一柄巨剑,剑身宽阔,寒光凛冽,和冥侯的巨刀不相上下,每迈出一步,沉重的压迫感便扑面而来 。
无心目光紧锁来人,神色凝重,喉间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呢喃:“这是何方神圣……”
唐莲喉结滚动,强压下内心的震撼,满是惊叹:“此人气息雄浑,实力深不可测!”
无心面色沉郁,郑重颔首,语调低沉:“确实可怖。”
那神秘人步伐徐缓,每一步落下,都如同重锤敲在众人的心尖,无形的威压呈几何倍数攀升。
依偎在唐莲胸膛内的叶若依,承受不住这泰山压顶般的气势,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嘤咛,孱弱且痛苦。
冥侯更是被这股威压激得气血翻涌,体内的杀气如决堤的洪水,肆意奔涌。他的双手因用力过度而微微颤抖,手背上青筋暴突,仿若要冲破皮肤。双目圆睁,眸中凶光毕露,犹如一头被困绝境、濒临发狂的猛兽,周身散发着浓烈的危险气息 。
无心看向唐莲,眼中满是期待:“唐莲你说你好歹在江湖摸爬滚打多年,见多识广,你可看得出这神秘人究竟是何来历?”
唐莲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下内心的波澜,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与调侃,半开玩笑道:“你还不如指望那飞鸽传书,来给咱们答疑解惑呢,”
无心闻言,不禁莞尔,点头应道:“你这话倒是在理,早知道刚刚就不该将它放走。”话音刚落,气氛陡然一紧。
冥侯像是被什么东西蛊惑,浑身肌肉紧绷,牙关紧咬,周身气息紊乱,原本沉稳的站姿瞬间被打破,毫无征兆地向前跨出一大步。他的双眼布满血丝,死死盯着前方的神秘人,那模样好似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即将失控。
无心见状,脸色骤变,瞳孔猛地一缩,心中暗叫不好,不假思索地大声喝道:“切勿冲动!快停下!”
转瞬之间,冥侯浑身迸发出一股狠劲,如同一头蓄势已久的猎豹般高高跃起,双手握紧那柄威风凛凛的金色巨刃,裹挟着排山倒海之势,向着神秘人迅猛劈砍过去。
一时间,凛冽刀气肆意纵横,周遭空气仿若被利刃切割,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气势骇人。
可眨眼间,战局突变。神秘人镇定自若,轻抬手中巨剑,看似随意的一挡,却生出一股磅礴雄浑的力量,恰似汹涌海啸扑面而来。冥侯根本无力招架,整个人被这股巨力狠狠击飞,在空中狼狈翻滚数周。
落地后,冥侯脚步踉跄,连连后退。为稳住身形,他拼尽全力把巨刀狠狠扎向地面,刀身没入泥土三尺有余。即便如此,巨大的冲击力仍推着他在地面上拖出一道长长的沟壑,约莫十丈后,才堪堪稳后退的趋势。
冥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汗水如雨般滑落,湿透了衣衫。他颤颤巍巍地伸手紧攥刀柄,试图将刀抽出。然而,手臂却止不住地发抖,每一丝用力都透着难以掩饰的虚弱,仿佛刚才那短暂交手,已将他的力量与意志彻底抽空。
唐莲眉头紧锁,双眼紧紧盯着场上的神秘人,声音压得极低,透着几分紧张:“你留意到他出剑的动作了吗?”
无心见状,一时哭笑不得,语气里满是无奈与喟叹:“呵呵!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压根没拔剑,仅仅是挥动剑鞘,就把冥侯给击退了。老天爷呐!还让不让人活了?!我才刚涉足江湖,怎么就碰上这等深不可测的强者啊,想要在这江湖站稳脚跟,实在是太难了!”
叶若依气息微弱,从干涩的喉咙里挤出一声低唤,像是被梦魇纠缠,下意识地于唐莲坚实的怀抱中不安地扭动了一下 ,显得无助又娇弱。
无心双眉紧蹙,嗓音低沉而急促,对唐莲说道:“你即刻带她离开,片刻都别耽搁!我费了好大劲才勉强稳住她的伤势,要是再卷入一场恶战,她的伤势必定恶化。到时候纵是华佗再世,也无力回天。我留下拦住此人,你们快走!”
唐莲眉头拧成了个“川”字,紧盯着无心,语气中满是关切与质疑:“你当真有把握?这对手可不是善茬。 ”
无心嘴角勾起一抹不羁的弧度,神色间尽是自信:“自佛国一别,我可没闲着,实力早已今非昔比。想当初,我便能与风雪剑沈静舟战得旗鼓相当 ,现下便是剑仙、刀仙亲临,我也有信心与之抗衡,绝不输阵。”
唐莲神情一肃,沉声道:“那便就此作别,盼日后再相聚!” 他瞥了眼叶若依,心下一凛,不敢有丝毫耽搁,身形一转,朝着反方向疾驰而去,脚步匆匆,仿若身后有洪水猛兽追赶 。
无心孤身伫立当场,风裹挟着丝丝凉意袭来,无端添了几分萧索。他抬手摸了摸自己锃亮的脑袋,嘴角泛起一丝无奈的浅笑,轻声嘟囔:“这唐莲,才不过数月未碰面,行事竟这般毛毛躁躁,和从前大不一样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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