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完电话，陆宴整个人都傻了。
他看向谢栖迟。
“什么病？”
谢栖迟倒是镇定许多。
陆宴笑了，眼里带着泪。
“我该说你们夫妻俩点什么好呢？一个渐冻症，一个胃癌，倒是绝配。”
说完，陆宴重重的拍了拍他：
“现在好了，你不用躲着她了，听我师嫂的意思，很严重，可能是晚期了，大概率她活不过你。”
谢栖迟急的都站起身来了，只不过走了几步又差点摔倒，江牧上前搀扶，他抓住江牧的手：
“立刻订机票，我要去江州。”
江州人民医院。
陆宴的师哥从手术室出来，很沉重的看着手术外的众人。
“胃癌，晚期。”
听到这四个字，徐木遥和孟知星两个人搀扶着才没让彼此倒下去。
许芷谖都分不清沈清墨是在跟她闹着玩还是来真的。
她有些迷糊。
还是苏玺冷静问道：
“能治吗？”
陆宴的师哥摇摇头：
“情况不理想，她这情况，积极配合治疗的话，能延长一到三年的寿命。”
“那要是不积极配合呢？”许芷谖上前抓住医生的手。
陆宴的师哥很诚实的说：
“她还有三个月左右的时间。”
傅云深也上前：
“医生，那我们积极配合。”
“等等。”苏玺声音都哑了：“医生，积极配合的意思是...”
陆宴的师哥说道：
“如果能够积极的治疗，通过化疗、放疗、免疫治疗、靶向药物治疗、生物治疗、肝细胞移植治疗、PD-1治疗等等方式，只要能控制肿瘤的生长、发展和扩散，病人就可以带瘤生存，延长寿命。”
光是听这一堆话，都让人觉得难受。
苏玺垂下头：
“她醒了吗？”
一旁的护士说：
“她目前在重症监护室，人还没醒。”
苏玺绝望的蹲坐在墙角：
“那就等她醒了自己决定。”
看他那认命的养着，傅云深提出质疑：
“会不会是误诊？”
护士把一堆的检查结果递给他：
“等病人醒后，你可以带她去别的医院再做检查，但这些，几乎没有任何意义。”
相对于其他人的悲痛。
许芷谖一直在回忆，回忆沈清墨跟她说的那些话。
她现在怀抱着侥幸，觉得这是沈清墨想把谢栖迟给骗来的手段。
可真的看到沈清墨连机器都上了，许芷谖又不敢相信这只是一场恶作剧。
她现在很想冲进去，把沈清墨给揪起来问一句，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在骗人。
下午，谢栖迟落地江州。
直奔医院。
急的他连轮椅都不坐了。
看到他出现在医院，许芷谖惊讶的看着他缠着白布的脚：
“你这腿，好了？”
谢栖迟满头大汗：
“她怎么样？”
还真来了。
许芷谖感觉自己又开始相信这只是沈清墨的一个骗局了。
陆宴第一时间找到了师哥询问情况。
师哥把沈清墨做的一系列检查都给他看：
“师弟，你也是学医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这些意味着什么。”
尽管很愚蠢，陆宴还是问了：
“有什么好的治疗办法吗？”
师哥给的建议是：
“不治疗还能当三个月的好人，治疗的话，也只能当三年的罪人，这里的罪人，指的是受罪。”
陆宴点头：
“我懂了。”
沈清墨一共在重症监护室躺了两天，醒后转到了VIP病房。
两个妈妈自是不用哭，哭的就差没断气了。
傅云深和苏玺也进来看过，两个大男人哭的惨兮兮的，沈清墨笑了他们好几次。
许芷谖好不容易等来一个跟沈清墨单独相处的机会，她顶着一双红肿的眼问：
“你这病，到底是真的，还是装的？”
沈清墨伸手摸了摸她的眼：
“你这是哭肿的吗？”
“要不然呢？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我都快吓死了。”
许芷谖两天没睡好了。
沈清墨爽朗大笑：
“你说说，我不提前跟你打过招呼的吗？这假的啊，假的你也信？不都说好用来骗谢栖迟的吗？怎么他没上当，你倒上当了呢？”
但听到这个回答，许芷谖反而哭的不可遏制。
她想过，如果沈清墨说是真的，那就肯定是在骗她。
但如果她说是假的，那她就肯定是真的了。
“你哭什么啊？我都说了是假的了你还哭？许芷谖，我没骗你，我真的是装病，我那天不是跟你说的好好的吗？山不见我，我自去见山，我就是要做这座山的啊。”
许芷谖张了张嘴，指着病房门：
“你赢了，他真的来见你了，我去把他叫进来。”
沈清墨拦住她：
“别，我不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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