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水目莹莹，眼眶微红。
知耿抬手，抹了一下花愿的眼角：“过生日，开心点。”
“嗯。”
客闲城每月上旬有一场烟花秀，今日正好是。
焰火的声音盖过了千言万语。
“知耿，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会和他一样吗？
“不知……”
“大概是一个寒冷的秋天吧。”花愿接道。
知耿一愣，默默咬了咬牙，又轻笑道：“是。”
“那你以后就与我同一天庆生，怎么样？”花愿转过头，看向知耿的眼睛。
眼睛里倒映的都是知耿，但知耿知道，自己面前这个人不是第一次说这句话了，而第一次也不是对自己说的。
心啊，怎么会那么难受呢，明明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知耿，生辰吉乐。愿你……”花愿想了想，调皮地笑道，“愿你长命百岁，一切皆得所愿！”
苦涩咽去：“好。长命百岁。”
花愿听闻，停下了脚步，大笑着回头：“你怎么这么认真呀？难道不觉得我说的很像祝贺那种老头子的话吗？”
知耿一时没反应过来，复又跟着哈哈笑了起来：“好啊原来是这样！那我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二人慢步朝桥下走去，烟花还在放，但他们不再驻足。
“再说一次的话，还是想你长命百岁，万事如意。”
知耿看着面前的笑颜，眼角弯了弯，看起来让人很温暖：“我也还是想长命百岁。万事如意就随便吧。”
“诶？难道你不想万事如意吗？”
“想啊，但是那怎么可能呢。我只求长命百岁好了。活着是件很好的事，山河美景也都是很可爱的东西。”知耿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但他现在只想和花愿平平淡淡的，长命百岁。
“也是，那我们好好修炼，争取有一天能踏上那登阶成神之路。那才是真的万古不枯了，到时候你想去哪看景我都陪你去！”
知耿心头回暖：“好啊。我陪你做那天上神仙，陪你永远如何？”
“好！知耿要长命百岁！我也要长命百岁！”
花愿轻叹一口气：“不问归途啊不问归途，我不知归途在何处，又如何问归途？”
知耿拉住花愿的手，免得人流把两人冲散：“不知归途在何处，我们便自己踏一条出来好了。”
花愿闻言，一下举起另一只手，大笑：“说的对！”
花愿今天很高兴，也许也是那桂花酒的缘故，说了许多的话。
知耿也陪着他说了好多话。两人逆着人群朝前方走去，背后是漫天烟火，周遭是人声鼎沸。
……
领了房牌串在一起的钥匙，上楼回了房间。
花愿给自己的浴桶放上水，迷迷瞪瞪地，还未来得及脱去衣裳，房门便被敲响了。
他只好合上衣衫，打着哈欠去开了门。
“十三？”
“花愿，生辰吉乐。”
花愿一顿，脑袋强制清醒了过来。想来也许是因为这具身体的原主也是今日生日，便微笑起来。
“谢谢。”
十三递上了一个四层的食盒：“那个，三十他实在睡得太死了，我拖不起来，只好我一个人来了。”
花愿好奇地接过食盒，又看着十三道：“没关系的，他喝的不少，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我们也不知道送什么了，以前在禁地都是大家一起吃一餐饭。很抱歉，以前没发现你喜欢吃甜食，所以这次就准备了点。”
花愿一听，赶紧将食盒拎到屋内桌上，一层层拿下摆开。
十三跟了进来：“两盘算我送的，两盘算三十送的。”
“谢谢你们，刚好我嘴馋了。”花愿笑了笑，看着面前的糕点糖果搓了搓手。
一盘桂花小米糕，一盘黄金糕，一袋金丝蜜枣，一袋龙须酥。
花愿拿起一块桂花小米糕尝了尝：“还是比知耿的差一点啊，我觉得小米糕就不用加桂花。”
十三轻轻勾了勾嘴角：“嗯。”
“是吗？我尝尝。”
知耿突然出现在了门口，衣衫半合，头发披散，正撑着门框笑。
花愿连忙招手：“知耿啊，来坐来坐。”
知耿应声进屋。
十三表情淡了些，站起身朝二人摆了摆手：“我先回去了。你们也早些休息吧，明日还要赶路。”
“不一起吃点吗？”
十三拉住门，侧过头笑了笑：“不了，晚安。”随后，拉上门走了。
“好吧，知耿我们一起吃。”花愿耸了耸肩，递了一块小米糕给知耿，“十三三十送的生辰礼物。”
知耿点头，就着花愿手咬了一口：“那我就尝一口，不与你多分了。”
花愿笑道：“糖就留着后面吃吧，这两盘糕点可是新鲜的，最好今夜吃完。这黄金糕和小米糕那么多，我们一起吃好了呀。”
“那就谢谢了。”知耿接过自己咬的那块小米糕，又道，“这桂花是不该放，碍着我吃糕了。”
花愿眼前一亮，一手撑桌子往知耿那凑了凑：“你也这么觉得啊！我还以为我的感觉太怪了，你们不会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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