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狐卫跪在台阶下面，给钟离羽回禀消息。
公叔良站在一旁，眼眸眯着，看不清他的神色。
只是听到下面的人回禀钟离月珞被当做疫病源头给抓起来，嘴角微微勾起。
这就是离开他的代价，他要让钟离月珞万劫不复。
钟离羽只是冷哼一声，让那些人继续盯着。
等到他们退下之后，钟离羽转头看着公叔良，手搭在他的肩头。
轻声呼唤了一声：“阿良”。
公叔良看着钟离羽也唤了一声：“阿羽。”
但他们走到这一步，已经是貌合神离，心中都在想着各自的事。
钟离羽想的是，赶紧将血魔族的皇室给抓住，这样就可以一举南下灭了鬼族。
而公叔良确实把钟离月珞排在前面，想着要赶紧将钟离月珞抓回将其囚禁。
“阿良，欲成大事，可不能在某些小事上钻了牛角尖，我那妹妹，你当真那么在乎？”
“她给我的屈辱我必须千倍百倍的奉还，我要让她匍匐在我的脚边，摇尾乞怜。”
钟离羽摇了摇头，在她心中，钟离月珞不过是一个踏板，不过是打开北魔山的工具。
既然工具已经利用完，那现在就没有再管她的必要。
如果不是她在中间会阻拦到她的计划，她才不会管她。
她嘴角勾起：“那你可得擦亮眼睛，不要掉入钟离月珞的圈套。”
公叔良眼眸一暗，觉得眼前的钟离羽已经变了。
钟离羽是谁都可以，并非是他公叔良不可！
此时，公叔良自己的鹿卫也给他回禀消息，当然得到的消息无差异。
只是他更想知道的是，钟离月珞后来怎么样。
被阮逸轩带走之后，是囚禁起来，还是说已经处死。
钟离月珞被阮逸轩带着，在城中大张旗鼓的游行了一圈。
又改头换面回到皇廷的另一端。
千秋长欢已经被囚禁在地下牢狱，里面钟离月珞带着斗篷压低帽檐走进牢狱。
钟离月珞的为千秋长欢洗去疫病之后，她清醒过来。
眼前模模糊糊的，就看到了另一张令她厌恶又憎恨的脸。
她突然眼睛就睁大，想伸手掐住钟离月珞的脖颈。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钟离月珞没有说话，而是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她。
表情没有任何起伏，反而是千秋长欢耐不住。
声嘶力竭地抓着牢狱当中的稻草四处乱扔：“为什么！为什么！”
“我已经变成了你的模样，为什么被关在这里的人不是你！”
“千秋长欢，我都不知道你对我的恨是从何处起，难道就因为阎若玉？”
千秋长欢靠在那冰冷的墙壁，手指死死地抠着地呵呵的冷笑。
“你出现之后，本该属于我的东西，全都破灭！
我本该是高高在上的少君夫人！”
“我本该是受东魔山万众瞩目的最幸福的那个少女！”
千秋长欢恨得眼球暴突，咬着嘴唇，死死的盯着钟离月珞。
“难道这一切不应该怪你吗！”
她的声音回荡在这空荡的牢狱，一遍一遍重复在钟离月珞耳边。
可是他依旧是那种睥睨众生的表情，盯着千秋长欢。
眼睛里没有半丝波澜，千秋长欢就受不了她这种面无表情，不给她任何反馈的人。
但凡他与她争上一句，或者是其他，她就像是打在棉花上。
“怪？你知道我走的时候你哥哥最后一句话对我说的是什么吗。”
也许是许久没有见过千秋长安，听到她哥哥。
她的眼眸清亮了一下。
随后又冷哼一声回避，看到空洞的某处。
“那又怎么样？他是你的哥哥，不是我的！”
她恨！她恨极了！
为什么所有的男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在钟离月珞身上？没有人看她一眼！
手指攥着一把稻草，指甲都抠出血痕，她望进钟离月珞的眼睛。
“他说了什么？”
“他说，让你好好活着，让我不要对你下杀手！”
钟离月珞又慢慢蹲到他的面前，手捏住她的下颌。
左右看这张脸，就像是自己的脸！
没有想到人恨到极致的时候，真的会做出这种事，以为有了这张脸就可以变成她吗？
“钟离月珞！”
千秋长欢挣脱不开，浑身使不上任何力气。
“你顶着这张脸，你不觉得羞愧吗？你顶着这张脸，你又获得了什么！”
“钟离！月珞！”
千秋长欢除了从牙缝里挤出来愤恨的字眼，已经做不出任何事。
她的眼里包着泪水，簌簌的往下落，原来她哥哥心里一直是有她的。
可是活？她还能活吗？
“钟离羽都已经给你下疫病了，你还要为她卖命，按理来说，你应该恨毒的是你自己！”
“闭嘴……你闭嘴！”
钟离月珞眼神突然变得阴狠，手也掐住他的脖子，往后狠狠一推，按在墙上！
“我现在就问你一句，你想不想活！”
她的脸被掐得青紫快要呼吸不过来，眼球也凸出来，手紧紧的扣着钟离月珞的手。
看来到这种生死关头，她还是想活，并没有放弃挣扎。
“放……放开！”
她的声音沙哑，像是在拉破旧的风箱，钟离月珞慢慢将她放开。
用手帕擦了擦手，又恢复了平静。
“看来你还是想活，那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我相信你能做到以假乱。”
千秋长欢虽然不愿意听钟离月珞的摆布，但她确实想活命。
虽然嘴上说恨钟离月珞恨的要死。
哪怕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都无所谓，但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还是会害怕。
“你想让我做什么？”
“我想让你委身于公叔良！”
这简直若晴天霹雳！突然又觉得还不如死了。
可钟离月珞却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捏着她的脸颊，就给她灌进去，那是她的血液。
“现在你生死都由不得你，而是由我！”
一段曲罢，浑身如蚂蚁啃咬，蛇鼠爬窜，七经八脉如同被斩断，又重新塑联。
她确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你最好乖乖去做，其实你也在乎你哥哥吧。”
她已经肮脏死掉无所谓，可她哥哥呢？
没想到，她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但还有那么一丝良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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