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云驰却问:“你会与之同在吗?”
“会。”嘉长川答得果决,丝毫不曾有犹豫。“在你神形寿终,步入消亡以前,我会和你一样,永远存在。”
随后,他松开晓云驰,满腔遗憾地道:“我的通识该回本体了,殿下。再耽误下去,维护此间不崩的本源就会觉察,你们也都会功亏一篑。”
“它是什么本源?”晓云驰微微地皱起了眉,这种因缘问题里,怎么还有本源的事儿呢?
“抱歉,迫于因缘,我没办法多说。”嘉长川指了指外面天空中的璀星。“不过……只要辰谐能劝服他家主君,你们就能知道的更早些了。”
“是这样啊,我明白了。”晓云驰也收回手,探头在嘉长川的颊侧亲了一下,随即后退几步,温和地笑了笑。“不是要回去吗,快去吧。”
嘉长川恋恋不舍地多看了晓云驰好一会儿,到底没有再做点儿什么,而是迅速收走了通识,只在原地留下一具变回白猫的化身。
天知道晓云驰要借他听心声的能力一用时,他有多想本体亲临,可他也知道,因缘不可违,如果他掺和进这件事里,只会让事情变得糟糕。
因为曾在此处失去大半魔力,原初魔祖极恨断却漆红宫入侵路的辰戌真,恨不能将之生啖,同时也痛恨一次次有意无意地坏他大小事,导致漆红宫一切行动只能转入暗处的乔楷阳。
在原初魔祖这无穷的恨中,乔楷阳与辰戌真为对抗祂、保护领民,一个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另一个在悔恨与痛苦中活过了前世的尾声,最终追随知己而去……如今更是要再面对原初魔祖,或将这份恨意终结,或死于这恨意之下。
这个结果是他们想要的吗?以他——曾经的极昼星,对他们的了解,绝对不是。但他明白,这一定是他们所认为的、相对之下最好的结局,否则,他们又怎会任由自己的命运发生改变?
晓云驰对他复杂的心理一无所知,只是在他收回通识后,默默抱起白猫,转身走向掩着门的控制室,面沉如水。
从他摸到白猫那一刻起,就发现他搭档这具化身上,附着听心神术的用法;这令他感到极其意外,难道他搭档不怕他学以致用,到处去听人心声,甚至把这招用到他搭档自己身上去吗?
若他搭档当真无所谓这种事,那么,这是否意味着……他搭档对他,的确问心无愧呢?
“小驰,你回来啦?”在他思索其中细节时,乔楷阳拖着晓长信,如逃难般蹿出控制室,关上这间屋装配的实心雕花木门,抖了抖不知何来的满身尘土,对他露出了笑脸。“里边儿打起来了,咱们还是先去别处避个难吧。”
“什么?”晓云驰难免愕然。“他们几个又发生什么矛盾了?”
“是这样,小谐跟阿真聊天,没说几句就开始拌嘴,茜茜不乐意听,就用玉姬语说了几句……我听不太懂,大概是问候小谐先祖的话。”乔楷阳露出了很无奈的表情。“说起来,小谐那个脾气,你刚才或许已经见识过了?”
“是啊,在极端冷静的同时,也相当暴躁。”晓云驰皮笑肉不笑地接上了话。“然后他就又开始骂人了,是吗?”
“不,这次他直接动手了。”晓长信哭丧着脸回答道。“你能想象,一代大神术师和一代宰相,居然会像疯狗一样互咬吗?”
我愿将他们评价为两个疯子!晓云驰忍不住这样想着,那两个家伙是根本就不对付吧,怎么见面就打,还这么不分时间地点与场合?他们的主君眼下还状态奇差呢,难道他们都忘了吗?
想到这里,他转而向乔楷阳询问道:“阳哥,他们两个打起来了,辰哥就得这么看着吗?”
“我倒是想拉他出来,但他拒绝了。”乔楷阳耸了耸肩。“他好像……很好奇他们的矛盾点到底在哪里,所以打算先旁听一会儿。”
“行吧,这很有调节者的风范。”晓云驰对此无话可说,只好随意地结束了这个话题。“不过他多半要失望,毕竟无论是迁星将军,还是辰谐,都不像是会在面对他们所认为的‘智商异常者’时,还能好好说话的人。”
“说得太对了。”晓长信给他鼓了鼓掌。“他们两个,或者说是他们两个的家系,以前有仇……我不清楚个中缘由,但这大概跟紫神辰氏的一些内部行为有关。”
“旁系和主家向来有矛盾,这不会是他们互相仇视对方的理由。”晓云驰不认可他的观点,随即问了个很奇怪的问题。“圣者,你这位朋友从前有家室吗?”
“没有,他说成家这种事没有意义。”晓长信摇了摇头。“你问这个做什么?”
“你在开玩笑吗,他一个标准的古人,居然会认为成家没有意义?”晓云驰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他的灵魂上有禁制,你知道吗?”
“什么禁……”晓长信疑惑地说了半句,随即忽然想到什么,面色巨变,当场陷入了沉默。
火鸟神国灭亡后,某年火神五行者聚会时,他二师姐艾倾鸢喝多了酒,在快散席时突然说,辰氏为防止族内秘密泄露,曾特意给所有‘知晓秘密者’下过魂枷;此物之凶恶,善用机巧术如她,都无法将其解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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