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切这家伙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让他买单就这样……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挂了，我们札幌见。”韩宏伟挂掉了电话，抬起头望着方德鑫。
“韩宏伟，你刚刚那句话纯属多余。”
“我明白……”他本想说几句“我那是为了制造你的不在场证明”之类的烂话，但这个念头最终还是烂在了肚子里。“话说大哥，自从我们在北海道站稳脚跟后，还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的事情。谁有可能会做这种事情？是本州的‘同行’还是‘八大家’？亦或者是奥术师协会的又一次‘警告’，毕竟他们看我们不爽也很久了？”
“奥术师协会对我们走私符纸的事情本来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们的高层也需要我们提供的外国货……不太可能是他们……”方德鑫杵着下巴，“有办法查到那通电话从哪里打来的么？”
“已经通知我们在中国的黑客了，但对方用的是虚拟IP地址，估计得花上一段时间。”
“很好，有结果的第一时间通知我。”
“我知道我不该问，但还是有些好奇，良平刚刚在电话里里说的‘十五年前’的事情，究竟是什么？”韩宏伟摆了摆手，“我是千禧年后才加入华北组的……当然了如果我不该知道我接下来就不会再说一句话。”
“关于这个……”方德鑫会心一笑，“你确实不该知道，不过你早晚有一天会知道的；走吧韩宏伟，我们一起去札幌和良平碰头，我有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和德川家有关……”
——大人物说话都这么神神秘秘的么？
不知怎么的，韩宏伟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那些经典的领导讲话场面，那些统称为“废话文学”的东西居然有一天能在方德鑫身上出现，罢了，只要自己能继续在华北组搞到钱，拿自己还是少说几句为妙。
——扑通！
灌满了水泥的铁桶在那两名华北组干部的操作下，深深的沉入了石狩湾。望着不远处的拖船在“处理完事情”后逐渐靠岸，韩宏伟在心中祈祷，希望这不是什么坏事的开端。
“愿你来世能够得到一个幸福的人生……不用再为了一点蝇头小利就出卖自己的同伴。”
“你还真是个残忍的人啊，韩宏伟。”他的祷告被方德鑫听到了，对方投来一个暧昧的眼神，这一时间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最为稳妥的处理办法了……想要躲避警察和奥术师协会，就得用这种常规手段探测不到的方法，再说了以前这种事情我们也没少干过，更何况规矩是已经制定好的，要是不能做到平等对待每个人，没有人会服我们华北组。”
“不韩宏伟，我说的不是手段，而是……你这家伙，居然祝福他还有来生，这简直是最残忍的话语了。”方德鑫的笑让韩宏伟感到悸噤，“如果有人在我死后祝愿我还有来生，我肯定死了天天去趴他们家窗户；这个世界一团糟，为什么还要再来体验一遍呢？”
“我……”
韩宏伟不再说话了，而是顺着对方的手势，缓缓跟上脚步。
这时，他忽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日本的年轻人都变成了平成废宅，不愿生孩子、不愿恋爱、不愿买房……做这些事情的前提，是证明了自己的人生是快乐的，否则随意将一个生命带来这个世界绝对是一种非常不负责任的行为。那个被沉到水里的家伙……真的会在被水泥灌满腹腔的时候，感觉自己的人生幸福么……
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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