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梅菲斯特故意装出一副深沉而神秘的模样，对着身旁的霜星轻声问道：“霜星小姐，不知您觉得，我手下的这群家伙究竟如何呢？”
说罢，他便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应，同时暗自观察着霜星脸上的表情变化。
霜星听闻此言，稍稍思索了一会儿，随后平静地回答道：“依我看，他们并无严明的军纪可言，而且头脑简单，缺乏思考能力，但好在还算听话，能够听从指挥行事。”
她的语气平淡如水，听不出丝毫的感情波动。
听到霜星对自己手下人的这番评价，梅菲斯特先是微微一笑，但那笑容却让人难以分辨究竟是发自真心的轻笑，还是暗含讥讽的冷笑。紧接着，他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摩挲着手中法杖顶端那个作为装饰的骷髅头，仿佛在抚摸一件珍贵的宝物一般。
一边摩挲着骷髅头，梅菲斯特一边略带感慨地说道：“的确如此啊......霜星小姐所言极是。我手底下的这群家伙，本就不是什么训练有素、智勇双全之人。他们大多都是些出身卑微、走投无路的暴徒，能有如今这般表现已经算是不错了。若真要指望他们拥有严格的纪律和过人的智慧，那才真是咄咄怪事呢！”
说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惋惜。
霜星微微蹙起秀眉，面露疑惑地开口问道：“我依稀记得，你身边应该是有着好几位亲信才对！怎么如今不见他们的身影呢？难不成出了什么变故？”
听到霜星的问话，梅菲斯特不慌不忙地回答道：“哦，那些人啊，我将他们派到浮士德那边去了。说实在话，相较于我这边的情况，浮士德那儿对于具备一定战斗力的兵员需求更为迫切一些。”
霜星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接着，她语气平静地说道：“如此说来，也就怪不得你会借助罗德岛之手来打造牧群了。”
其实，霜星心中跟明镜似的，非常明白梅菲斯特此举背后真正的意图。
很显然，梅菲斯特根本就不信任他手底下的那群乌合之众般的暴徒们。为了确保自身安全无虞，他索性拿这些人当作原料，炮制出了所谓的牧群。
要知道，梅菲斯特所掌握的源石技艺决定了其麾下士兵并不需要拥有多么强大的战斗能力和精湛技巧，只要数量充足、能够充当炮灰即可。
更何况，就连霜星本人对于这些临时拼凑起来的暴徒队伍也同样缺乏信任感。
林子大了什么样的鸟都有，这群家伙加入整合运动的时间太短，还没有经过足够的磨练，而且有许多人都是因为贪生怕死才加入整合运动的，霜星毫不怀疑如果背叛整合运动能换来一条生路的话，他们绝对会那么做。
但……
“没有必要吧？”霜星毫无征兆地开口说道：“你这家伙平日里不是一直都表现得如同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一般吗？那为何不干脆利落地将他们全都转化成牧群呢？如此一来岂不是省事许多？”
听闻此言，梅菲斯特不禁微微皱起眉头，稍作思索后才缓缓解释起来：“事情可远非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啊。我之所以表现得如此疯狂，其目的无非是要让那些家伙心生恐惧，只有这样才能迫使他们乖乖听命于我。然而，如果我一味地展现自己的癫狂，丝毫不流露出半点正常之态，那么他们必然会对我心存戒备，甚至可能会先发制人地将我置于死地。毕竟，谁也不愿意终日与一个完全失控、不知何时就会向自己痛下杀手的疯子为伍。”
听完这番解释，霜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示已经理解了其中缘由。
见此情形，梅菲斯特紧接着又继续说道：“其实，想要让这帮家伙真正成长为优秀的士兵，所依靠的并不仅仅只是一场接一场的胜利。相反，对于他们而言，更重要的反倒是经历一次刻骨铭心的惨败。唯有在遭遇惨痛失败之后，他们方能深刻认识到自身存在的诸多不足，进而奋发图强，努力提升自我实力。”
言及此处，梅菲斯特不自觉地眯起双眼，原本舒展的眉宇间竟隐隐透露出一丝决然之色。
就在这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梅菲斯特猛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望向身旁的霜星，并展颜一笑，语气轻松地说道：“不过嘛，要说战败这件事，咱们这几个人可是最为擅长的啦！哈哈……”
霜星心里很清楚，梅菲斯特所说的并非意味着他们的指挥能力糟糕透顶，以至于屡战屡败、毫无胜绩可言。
实际上，他所强调的是他们在应对战败局面时展现出的非凡才能和卓越技巧。具体而言，当遭遇失败后，无论是迅速逃离战场、突破敌军重围，还是最大限度地保存己方有生力量等方面，他们都有着极为出色的表现，其掌握程度丝毫不逊于那位身经百战的前任军官——爱国者。
那么，这种独特现象究竟是如何产生的呢？这就不得不提及他们共同的老师——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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