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重天，冷霜和小狮子站在光明神殿的大门前，等待着回应。
“吱呀”一声，大门如往日一般微敞开来，只给她们留了只够一人穿行的缝隙。
冷霜未做他想，步伐轻缓地朝里走去。
神殿内，高翎羽坐在高位上，不知学着谁人的姿态，单手撑着脑袋，俯视着台阶之下，那不知礼数的少年。
“恕我无法答应。”高翎羽轻笑一声，回绝了他的请求。
“为何？同样都是代价……”少年皱眉，想要辩驳，却被打断。
“不，你并不明白，此‘代价’非彼代价，若是轻易就能更替，又岂会延续至今？想要更替，目前的你……尚且还不够格，直白来讲，你们都不合格……”
高翎羽微眯起眼，周身的气压逐渐降低，语气不容置疑，不容反驳。
“有人在诶？”喵喵小声说道，但她不知道，偌大又空荡的大殿，此刻刚好寂静无声，她的声音夹杂着回音，回荡在每个人的耳中，于是闻声望来。
“？我可以等会儿的。”冷霜看了眼高翎羽，又看了眼与其对峙的人，是杨寒啊，那她出去？
“不必，他可以回去了。”高翎羽坐直了身子，瞥了满脸不甘的杨寒一眼，“亦或者，你可以继续你的辩论，但我的答案不会改变。”
“……”杨寒不情不愿的收回视线，转身离去，路过冷霜时，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
冷霜目送他离去，确认他不会再回来后，这才重新看向高翎羽，他已经走下了台阶，来到了她面前。
“他为什么来这？”冷霜歪头问道。
“这个嘛……只是关于‘代价’的问题。”
“我不是告诉过他吗？他不信我？”冷霜皱了皱眉。
“不，他问的是……其他神位者的，‘代价’。”高翎羽迟疑的说道。
“哦，你告诉他了吗？”冷霜点头。
“当然不可能直接告诉了，最多就给了个暗示。”高翎羽昂着脑袋，有些神气的说道。
“……所以找我来是为了什么呢？”冷霜对此并不在意，干脆直接拉回正题好了。
“那只狮子应该跟你说了吧？我也不跟你绕弯，你最好不要后悔自己当年的决定，对祂的影响很大……”高翎羽转过身，偏头瞥视着冷霜，低声说道。
“……我不会的。”
“最好是。”
“还有其他事吗？”
“劝杨寒放弃他那天真的想法，他不该回到那。”
“我知道了。”
冷霜离去，高翎羽微微抬头，两道人影落下。
“你这不合规矩，你会毁了祂的计划！”
“你是最清楚祂想要什么的，为什么要这样做？”
“……谁又愿意再经历一遍呢？祂有太多的身不由己，这一次竟然只是为了……将自己也算了进去，我若是任其发展，祂才会更加痛苦，我比任何人都知道，祂最不愿面对的是什么！”
“可祂说过，这次一定会成功！虽然……祂每次都这么说……”
“这会是最后一次，但……祂不会放弃，我们不应该扰乱祂的计划。”
“那你们可知……诸神最初并没有什么所谓的‘代价’？祂们的一生本没有尽头……”
……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谢宫柳兴冲冲的跑去开门，却在看清来人后，瞬间垮下了脸。
“你来干什么？我还以为是霜霜呢……”
“……？”所以你开门前都不看是谁敲门吗？杨寒无语。
“我有些事想问你和你姐。”杨寒开门见山，谁知谢宫柳反倒不乐意了。
“你不请自来就算了！有求于人还没点表示，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谢宫柳像是吃了炸药一般，一点就燃。
“？”杨寒寻思着，之前冷霜也没说啊，先前陇贸不也是这样吗？虽然……那有提前问过吧？
“你回去吧，而且我姐也不在。”谢宫柳冷哼着，反手就要将门甩上。
“！你姐……我带你去找她？”杨寒恍然，陇贸今天似乎是有说过，自己有点事来着？
“她不让我跟去！”谢宫柳怨声说道。
“刚好路过怎么能算跟过去的呢？”杨寒挑眉回答。
“嘿？对哦！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脑子这么好使？”谢宫柳拍手感叹。
“……”大抵是戴上了有色眼镜吧……
于是乎，杨寒在谢宫柳扎堆的吐槽叙述中，提取关键信息，再结合陇贸简单提到的，当机立断的朝目的地走去，跟在他身后的谢宫柳持续吐槽，却被杨寒一句话唬住了。
“不想被发现就安静一点。”
“唔……”谢宫柳抬手捂住自己的嘴，但她还是好奇，小声问道，“被发现了会怎么样？”
“……被发现了，你就不知道你姐为什么不带你出来了。”
“！不行！”
杨寒无语的瞥了她一眼，暗自感叹柳岩的承受能力，但转念一想，柳岩也是个话唠，他俩能相处融洽就很正常了。
而杨寒两人的目的地，是一家甜品店，而店内某个小包间内……
“你约我来就是为了这个？”谢宫美轻笑一声，含笑问道。
“这个……”陇贸有些不知所措，放在桌面上的手，不断搓着自己的袖口。
陇贸内心懊悔不已，咆哮着问自己，到底为什么要为了杨寒操心，还要帮他问到她面前啊！？
“柳岩有跟你们说什么吗？”谢宫美看着无措的陇贸，面色不改，继续问道。
“……他就是，转述了一下，之前听到的你们的谈话。”陇贸沉吟着，如实回答。
“那你应该也能看出来，霜霜的问题所在，我不希望她受到伤害，我知道有些事情她不经历，可能永远也学不会，但我认为她学不会也没关系。”谢宫美态度坚决。
“可……没有人能护她一辈子，你得给她成长的机会。”陇贸出声反驳道。
“所以你觉得杨寒就可以？”谢宫美反问道。
“……我没说，我只是认为，你应该给他/她一个机会，我们都不是他们，并不能做到完全的感同身受，自然也不会知道他们怎么想的，但至少……
总比在未来，她重蹈覆辙的好，我的意思是……杨寒好歹知根知底，如果他是个人渣，也只能是我陇贸看走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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