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泽三人对视了一眼，显然也有些意外。
他们也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样。
“遇上这点事儿你就想放弃了？”温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霍尔，“有人欺负你，用力打回去啊！”
“干什么不好，居然想着自杀！我真是高看你了！”
温暖一顿数落，原本低着头老实听训的霍尔越听越不对，一直到温暖说到自杀时，他才反应过来。
也顾不上失落了，涨红了一张脸，跳着脚反驳。
“谁说我自杀了？我霍尔就是再没出息，也不会做那种事！”
“啊？不是自杀吗？”
本来还气鼓鼓的温暖听见这话，尴尬的挠了挠脸。
那她刚才骂了人半天，岂不是骂错了？还冤枉了人家？
然后理不直气不壮的问道，“那你刚才那副默认的表情是怎么回事？”
要不然她也不会误会……
“我，我那是……”霍尔结结巴巴，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这让温暖忍不住又怀疑的看着他，“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霍尔几次张了张嘴，最后叹了口气，挫败道。
“我躲在孟家的确很安全，那些人就算知道我在那里，明面上也不会拿我怎么样，但是……”
霍尔娓娓道来，声音中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
从头听到尾的温暖，到最后已经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应霍尔才好。
“所以……你是说你自己从孟家跑出来，为了给族人报仇，结果刚出门就被人给发现了，然后被追杀？”
霍尔，“……”
“好不容易躲躲藏藏想办法接近了仇人，还没出手就先被对方给废了精神力？”
霍尔，“……”
“你这……”温暖一言难尽的看着他，“运气也太差了，至于这么倒霉吗？”
一番凄惨的经历，听得一旁的楚泽都忍不住摇头，啧啧啧的对他投去个同情的眼神。
这让沉默了半晌的霍尔彻底炸了，气急败坏吼道，“最后我也报仇了好吗！那个人还不是被我给弄死了！”
杀掉了那个罪魁祸首，哪怕是到了下面，他对族人也算是能有一个交代了。
温暖非常没有诚意且敷衍的鼓了鼓掌，“厉害厉害！”
难怪半天不说实话，原来是觉得丢人啊。
不过，一个照面就能废掉霍尔的A级精神力，想也知道他那个仇人不简单。
但霍尔能在被废掉精神力之后，还能干掉对方，不用想也知道，付出的代价肯定也不小，这点看他现在的情况就知道了。
不过温暖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做到的？”
兽人一族以体术见长，天赋全点在了体质上，对上善用精神力的对手，那就是绝对的劣势。
面对温暖的疑问，霍尔先是身子一僵，好像有些抗拒回答这个问题。
不过在看到温暖是真的好奇时，他顿了顿，然后慢慢放出自己的耳朵和尾巴。
当那抹白色出现在视野中，原本最喜欢毛茸茸的温暖，瞳孔猛然一缩。
“你……”
霍尔不自在的动了动身后的尾巴，有些沮丧道，“是不是……不好看了……”
温暖没有回答，踌躇着走上前，慢慢抬手伸向他身后唯一的一根，孤零零的尾巴。
霍尔顿了顿，最后还是没有躲开，任由温暖抓上了自己的尾巴。
低声解释道，“这是我狐族王室的秘术……尾巴就像是我们的生命，以献祭自己的尾巴为代价……”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完，但哪怕只是这只言片语，温暖也能想象得到。
断尾之痛，怎么可能那么简单……
虽然她和霍尔相处的时间不算太多，但作为一只狐狸，最不缺的就是精明。
若不是走投无路，这人肯定不会对自己下这种狠手。
“这尾巴还能长出来吗？”
温暖有些心疼的看着手里孤零零的毛茸茸，感觉眼前的毛都没以前亮了。
看到面前的人沉默着摇头，温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过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了什么。
“可是，你不是说尾巴就是你们的生命吗？那现在尾巴没了，你……”
霍尔看着抓着自己尾巴不放的温暖，脸上还带着关心，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好笑。
“温老板这次可是做了笔赔本的买卖。”
这一刻的霍尔，好像又变回了以前那个，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模样。
“招了我这么个命不久矣的店员，可是亏大了。”
玩笑中带着三分自嘲，三分认命。
但温暖看着那个笑容却觉得刺眼，总觉得不如以前那个霍尔那般明媚。
她皱眉，然后对面的霍尔立马发出一声惨叫。
“哎哟！小姑奶奶，您可轻点儿，我可就这一根尾巴了，扯掉了就没了。”
“对，对不起。”温暖赶紧松手。
霍尔则抱着自己的尾巴吹气，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她。
“老板，你把人家都弄疼了～～”
那尾音荡漾的拐了三道弯都不止。
温暖一脸复杂的看着他，“霍尔……你不用这样……”
不用这样故作平淡，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顿了顿，停下了手里的动作，霍尔苦笑一声。
“姑奶奶，难不成让我哭给你看吗？我还想要脸呢。”
况且……他可不想看见面前的女孩因为这个而同情他。
温暖抿唇，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这时，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玄霄走上前，抬掌抵上霍尔的后背。
注意到他动作的温暖，一把拉住了想要躲开的霍尔，期待的看着自家师父。
不过片刻，玄霄放下手，对上自家徒儿期待的目光，沉默着摇了摇头。
“他的精神力与我们修行者的神识有些相似，现在他的情况就像是修行者识海被毁，已是不可逆转。”
温暖眼里的光亮一下子熄灭下来。
连师父都没办法吗？
霍尔好歹算是朋友，难道她就只能这样眼睁睁看着？看着朋友在她面前死去？
温暖咬着唇，有些不甘心。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听见自家徒弟这句呢喃的玄霄眉眼微动，然后很快又恢复到平静无波，看不出一丝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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