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自己的脑袋越发的昏沉,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上面,让我几乎无法思考。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护士重新把大头针插上的原因,还是因为内心的焦虑和疲惫,我只觉得眼皮越来越重,真的好想睡觉,好困好困……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迷迷糊糊之间,我似乎听到从遥远的地方传来一阵轻微响动。那声音若有似无,但又仿佛近在咫尺,仔细分辨之下,好像是有人正在走廊里快步走来,脚步显得异常急切而沉重。
会是谁呢?难道是爸爸妈妈来了吗?想到这里,我心中不由得一紧。虽然非常想念他们,但此时此刻的我却没有勇气去面对他们。于是我赶紧转动眼珠,试图让自己的脑袋恢复到正常位置,并紧紧闭上双眼,假装仍处于沉睡状态。
"警察同志,我们家小然现在情况如何啊?他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醒来呢?" 果然不出所料,很快耳边便响起了母亲带着哭腔的询问声。她的语气充满了焦虑和担忧,让人听了不禁心生怜悯。
"嗯......这个嘛,可能是因为给他输入的药液中含有一定剂量的安眠药成分吧。毕竟孩子刚刚经历了那么可怕的事情,身心都受到极大创伤,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才能恢复过来。所以不用太担心,等药效过去后自然就会苏醒的啦。" 一旁的警察耐心地解释道。
"啊!好的好的,警察同志,真的非常感谢您们!这里是我们从老家特意带过来的一些滋补身体的土特产品,请您们无论如何都要收下......" 陈母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提着的包裹递向面前的警察。
"不用这么客气,这些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过,听您刚才说村里有事需要处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其中一名警察接过包裹后问道。
"是啊,我们村里刚刚接到通知说是要拆迁,大家都赶着回去划分土地呢,所以实在没办法在这里多停留了......" 陈母焦急地解释道。
"原来是这样,那您先别着急,这边有我们照顾着呢。等他醒过来之后,我们会把情况告诉他的。" 另一名警察安慰道。
"求求你们了,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如果不是遇到这种意外状况,我们也不会麻烦到您们。" 陈母说着说着,情绪激动起来,差点就要跪下来。好在一旁的警察眼疾手快,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好了阿姨,您别这样,快起来!帮助市民解决问题本来就是我们的责任嘛。而且您儿子现在也没有生命危险,只是需要休息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健康了。" 警察温和地说道。
"我...我能进去看看他吗? " 陈母抬起头,满眼期待地看着警察。
"当然可以!不过您进去的时候动作轻一点,不要打扰到其他病人哦。" 得到允许后,陈母轻轻推开门走进了病房。而躺在床上的我,则静静地听着他们的对话,心情异常紧张。
此刻,我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嗓子眼似的。每一秒钟对我来说都如同度日如年般难熬,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担忧和不安。
最终,经过漫长而焦急的等待后,那双手终于缓缓伸过来,轻轻触摸着我的脸颊。手指间透出丝丝湿气和微微的温度,然而与此同时,手掌上粗糙的老茧却带来轻微的刺痛感。
"儿啊!妈妈知道你一直都很努力,但千万不要过于拼命。一定要注意身体,好好休息......" 母亲低沉而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每一个字都充满了深深的母爱。我感受着脸颊上不断滴落的温暖泪珠,它们仿佛一颗颗滚烫的子弹穿透皮肤,直击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尽管内心早已波涛汹涌、泪眼朦胧,但我仍要强忍悲痛,装作沉睡的模样。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似乎随时都会冲破最后一道防线奔涌而出。我紧紧咬着牙关,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打破这片刻的宁静。
幸运的是,那双湿润的手终于慢慢离开了我的脸颊,我暗自松了一口气,但心底又涌起一股莫名的失落感。紧接着,我听到父母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如同他们来时那般匆忙急切。房间里再次恢复寂静,只剩下我独自一人默默哭泣。
此刻,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汹涌的情感,泪水如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绝地从眼角涌出。我尽情释放着压抑已久的悲伤和委屈,让泪水肆意流淌。或许只有这样,才能稍稍减轻心头沉重的压力。
透过朦胧的泪眼,我凝视着病房门口,果然又是她——那个白衣女人。我的心中涌起无尽的愤恨,恨自己为何如此软弱无能!当听到她那冰冷且略带讥讽的质问:“怎么?连和父母见一面的勇气都没有吗?”时,我如坠冰窖般浑身发冷。
我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与自责,只能用最狼狈不堪的方式去回应她。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涌出眼眶,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衣襟。身体也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抽泣声回荡在空气中,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嘲笑我的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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