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会医术。”姜老这是第二次问她，陶秋意已经麻木，“还有，从我第一次带魏境渊来给您看诊算起，到现在已经十二天过去，不是几天。”
总是被问会不会医术，陶秋意也真的很无奈，但该纠正的地方还是要纠正。她可不想让姜老误会，以为她配出来的药是万能的。
穿越前，她配出来的药虽不是万能，但也很逆天，那三颗改变人身体机能的药丸子就是证明。
可那是因为，她配药时按情况加入了一样非常珍贵的东西。那东西她穿越前唾手可得，穿越后的现在，拼了命也不可能得到。
“你不会医术的话我信，治疗境渊腿伤的天数，我可不信。”姜老睨陶秋意一眼，拿起桌子上他写的就诊记录，递给陶秋意。
“少忽悠我老人家，你敢说境渊的腿恢复行走不是几天时间。”
啊这，陶秋意忽然有一种被拆穿的感觉，没接姜老的话。接过就诊记录一看，好家伙，人家什么都知道了。
幸亏她没打算忽悠人。
“老中医的本事，我今天算彻底见识了。”就诊记录往桌子上一放，陶秋意坦白说：“好吧，我承认是几天，七天。”
姜老拿起就诊记录，非常宝贝的放到一边，随口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啊。”陶秋意简明扼要的回答，“给他喝药汁，泡药水，擦药膏，一天三次，最后四天加重药量。”
“筋脉损伤严重，可不是简单的伤，用药也需格外小心谨慎。他伤腿恢复的快，同时也承受了极大的痛苦，若是慢慢来……”
陶秋意忽然不想说下去了，那几天魏境渊承受的痛苦她都看在眼里，不愿再去回忆。
也不愿再去想，若是慢慢来的话，他承受的痛苦会不会少些。世上没有如果，做了决定就要承担后果。
察觉到陶秋意情绪变化，魏境渊伸手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随即放开。
陶秋意一愣，感觉自己有被安慰到。
“慢慢来会怎样？”姜老求知欲爆棚，拿过就诊记录本和笔，做好准备等她说，他记录。
“慢慢来，痛苦肯定会少些，但时间会拉长。”陶秋意既然决定坦白，就不会有任何隐瞒，利要说，弊自然也要说清楚。
姜老听懂了，她说的时间会拉长，不仅包括了治疗时间，也包括承受痛苦的时间。
果然，世间万物都逃不过一个法则，有利就有弊。
姜老感叹说：“痛苦是必然的，熬过痛苦后，他也算是因祸得福。”
他的诊断不会出错，等魏境渊的身体完全恢复。战斗力绝对比以前高出许多，可惜，他退伍了。
“他的腿真完全好啦？”陶秋意突然问，问完她就有点后悔。
之前姜老已经说过魏境渊都好了，她再问，等于是在质疑姜老的医术和诊断。任何一个医生，被质疑医术都会不高兴。
尤其是上了年纪的老中医，他们医术好，脾气也是真怪。
天知道，她只是想确认一下，绝不是质疑姜老的医术。
正惋惜的姜老听到这话，没好气的白陶秋意一眼。若不是知道这姑娘说话直，他都要以为她是在质疑自己的医术。
姜老点点头，语气肯定的说：“没错，他的腿全好了，连带着身体里以前留下的那些暗伤，也在慢慢恢复。”
“所以我才说你本事大啊，连我都束手无策的病症，被你轻而易举解决了。”
姜老其实很想劝陶秋意，把修复魏境渊小腿筋脉的药方子拿出来。可他又说不出口，因为他也是中医，知道药方子的贵重。
当然，药方子不是为姜老自己要，而是，像魏境渊这样筋脉受损的人，在部队里有很多。
区别只在于，筋脉受损程度轻重而已。受损轻的继续留在部队，受损严重的，如魏境渊这样的就只能退伍。
若陶秋意肯把她的药方子拿出来，不说能造福社会这样的伟大话。至少能减少部队里每年因筋脉受损，而退伍的人数。
魏境渊与姜老想到一起去了，他猛然抓住陶秋意的手腕，把陶秋意吓了一激灵。
“你怎么了？”陶秋意偏头看向魏境渊。
“我……”想起陶秋意这些天为治疗他的伤腿有多辛苦，魏境渊就说不出让她把药方子拿出来的话。
姜老看出魏境渊的想法，帮他说：“丫头，境渊是想……”
“师父。”魏境渊出声打断姜老的话，态度已经很明白。他希望为还在部队的战友们做些事，但前提是不勉强陶秋意。
陶秋意为他，为他的弟弟妹妹做了太多。他却什么都没为陶秋意做，他没脸一味的向她索要而不付出。
与魏境渊相处了半年，又是自己徒弟，姜老自然明白魏境渊的意思，也就不再开口。
看看魏境渊，又看看姜老，陶秋意眯起眼睛问：“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
“没有打哑谜，只是觉得你的本事很大，以后我要跟你学习。”这是魏境渊临时想的借口，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或许是个好法子。
“对，你本事大，草药方面我都不如你。”姜老从魏境渊的话里得到启发，“以后你教境渊的时候，顺便也教教我呗。”
这话明显是对她本事的最大肯定了，陶秋意却不这样想，她只觉得惊悚。“你俩说真的？”
魏境渊和姜老齐齐点头。
揉了揉眉心，陶秋意接着问：“你们想跟我学什么？”
“药理。”魏境渊先回答，他听陶秋意说过，她不会医术，只懂药理。
既然魏境渊先回答，陶秋意就先对他说：“魏境渊，我说实话，姜老会的绝对比我会的多。你拜他为师父，跟他学中医，将来肯定成就斐然。
“半路转行跟我学药理，何苦呢。”
魏境渊却说：“中医要学，药理我也想学。”
合着你是一个不落下，陶秋意无语了，问姜老，“您老又在这凑什么热闹？”
“跟他一样。”姜老指了下魏境渊。
“哈哈哈……”一个没忍住，陶秋意整个人笑趴在桌子上。
魏境渊和姜老对视一眼，就很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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