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闯冷冷地问：“你每次去东山县，运的都是什么货？”
老侃说：“富林厂的轴承，回来运的是泵。”
常闯问：“那些调料呢？”
老侃闻言，眼睛不自觉地瞪得大大的，惊恐之色尽显脸上。
之后他坐正了身体，说：“那就是八角而已。”
常闯嘴角一斜，说：“呵呵，你当我们警方这么好糊弄？我劝你还是早点撂了，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争取立功的机会。” 老侃看到他的态度如此笃定，心里开始发毛，有些着急地解释说：“我真不知道那里面是啥？我只知道每次都会带十几二十箱八角去东山。”
常闯迅速抓住了他心理的这一变化，逼问道：“真的只是八角？”
老侃有些着急地解释说：“是呀，我真不知道里面还有啥？”
常闯说：“呵呵，不老实。我告诉你，那里面除了八角还有四号海洛因。” 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语气很严厉。老侃闻言，惊讶得叫出了声：“啊……” 害怕、惊恐、无助全都刻在了他的脸上。
常闯仔细观察了一下，继续逼问说：“仅需五十克就可以判你死刑，你前后运了多少自己心里没数吗？”
“我……” 老侃着急得话都说不利索。犹豫了一下，老侃像是在回忆，皱眉说：“难怪我感觉分量不对。”
常闯紧跟着问：“怎么不对了？”
老侃思考了一下说：“如果只是八角，那一箱应该没多重，我搬过，明显沉很多。”
常闯见他的态度有所转变，没有了负隅顽抗的意愿，就说：“只要你配合，我们会酌情处理。如果你真的是不知情，又能积极配合公安机关调查，有重大立功表现，我们甚至可以跟法院申请对你从轻判决。”
老侃果断地说：“好，你想知道啥我都说。”
常闯问：“你运这些纸箱包装的八角多久了？”
老侃说：“前后两年了快。”
常闯问：“数量大约多少还记得吗？”
老侃说：“不止我一个，我们跑富林厂的司机都带过这个货。数量我只记得我运过大概每周都有一次。”
常闯脸上虽然依旧严肃，但内心早已震惊不已。一周一趟，一趟哪怕只有五公斤，这两年下来得有多少？更何况还不止他一个人参与了运输。
常闯问：“这个货是谁给你的？”
老侃认真地回答说：“每次上货都在服务区，我们老板带着一个小货车等着那里，装好就走了。我不知道货主是谁。” 常闯扭头看着身边的武警警官记录好后，又问道：“东山那边接货的人你知道吗？”
老侃说：“不知道。每次下了高速，他们都会在过道边上一条土路那里等着。我停好车，他们下了货直接拉走。” 常闯又问：“你们老板知道这是毒品吗？”
老侃回想之前和老板在服务区的对话后，淡定地说：“他应该是知道的。”
常闯问：“你知道是毒品吗？”
老侃激动地大声努力解释说：“领导，我是真不知道那里面是毒品。起初我只知道是调料，我以为老板接私活。可每次给的钱多了，我才怀疑的，但我真没想到是毒品，我以为是走私的奢侈品之类的。”
常闯安抚道：“嗯，这个情况我会重点关注的，你放心。”
老侃着急地抹着眼泪说：“谢谢领导。”
常闯问：“那些货物你从来没打开过吗？”
老侃猛地啜泣了几下，回答：“没打开过。”
常闯安慰地说：“好，你给自己争取到了机会，你死不了了。”
老侃惊恐地看着常闯，嘴里连连道谢：“谢谢领导，谢谢领导。”
常闯说：“给他打开，倒杯水。”
那个中校说：“打开。”
两个武警战士跨到老侃面前，一个掏出钥匙打开了老侃一直锁着的双手，一个拿着纸杯子接了一杯水送到了他手里。
老侃双手颤抖地端着那杯水，紧张地喝了几口。常闯看着那个正记录的武警警官，耐心地等着他记完笔记。等老侃喝了一杯水后，情绪稍微稳定了些。
常闯说：“我等一下送你回去，你就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如既往地开好你的车。他们再让你拉货的时候，你想法子打开取一点样品给我们化验一下。”
老侃双手握着纸杯，点头说：“行。”
常闯说：“你身后那些开车押货的人，我们会安排人配合你挡住他们。”
老侃又是惊恐地问：“每次都有人跟着我？”
常闯奇怪地问：“你不知道？”
老侃努力地解释说：“我真不知道呀！”
常闯也不做过多解释，而是自信地说：“放心，我们会处理好。”
老侃依旧紧张地点头：“好……”
李雪美正在何佳绩的办公室内处理日常来往文件。学步车上几个月大的孩子在办公室里划着学步车四处乱窜，一旁的保姆轻声地逗着孩子。这时，财务经理老罗着急忙慌地闯了进来，语气急切地说：“老板娘，集团账上的钱都被划走了。”
李雪美脸色一沉，缓缓开口问道：“谁划走的？”
老罗回答：“云丰银行。”
李雪美满脸疑问：“为啥？”
老罗似乎也没搞清楚状况，回应道：“不知道呀，他们在省会的分行划的。”
李雪美起身走到他面前说：“我们跟这些外资银行没业务往来呀！” 接着她又着急地问：“划走了多少？”
老罗有些紧张地说：“账上的九亿多都划走了。”
李雪美听完，不自觉地扶着了桌子，声音颤抖地问：“你没打电话问问吗？”
老罗点头说：“我打电话问了，他们说还贷款。”
李雪美脸色有些泛白，嘴唇渐渐失去血色，声音颤抖地说：“贷款？谁贷的？”
老罗急忙去扶她坐下，说：“是……” 见老罗欲言又止，李雪美着急地催促说：“是什么，你快说呀！”
老罗低下头说：“何总。”
李雪美紧张得面部都有些扭曲了，脱口而出问：“我老公？”
老罗低头说：“是。”
李雪美紧张地喘着粗气坐在椅子上问：“他什么时候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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