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群中传出的悲哀的感叹声和唏嘘声连成一片。这时,过路人摘掉头上的帽子,周围听他讲述的人群纷纷像帽子里投放小面包圈、零碎的表面山已经黑不溜秋的的小铜币。
这时从大河对岸基辅城大公的士兵乘坐涂满油脂的大船驶了过来。他们过来是为了将聚集在河岸边的人群驱散,清理渡口,协助那个年迈的波罗维茨汗尽快上船,赶紧过到对面河岸上去。身披镶嵌着貂皮的深红色丝绸大衣的汗王,头上戴着一顶白色尖顶帽,帽檐下还向下垂落着红色狐狸皮装饰物,脚上穿着一双珍珠丝线精心缝制的鲜红皮鞋,手上还戴着一双皮手套,一只手抓着船上横栏杆,另一只手紧紧握着镶着宝石的一把弯刀,正儿八经地站在船上向远处对岸放眼望去。
这个汗王身材魁梧、表情深沉凝重,从外表上看去内心却显得十分平静。这时,他望着德聂伯浑浊波浪翻滚河水,眼睛不时地滴溜滴溜翻转,眨眨眼球。河面上刮起的风速越来越大了。河水水面波涛滚滚,白浪翻滚。
汗王出手阔绰。船夫们接过他赏赐的一枚银币后,卯足了劲划船向前冲去。他们整整用了一天时间,才把一支庞大的队伍运到河对岸。这支队伍中有各种品相的骏马,身披绣花马衣,十分威风;还有受了惊吓的骆驼,一直嘶鸣乱叫;长着弯曲长角的母水牛,也在队伍之中。此外,还有一些来自异国他乡的女俘虏,站在河边梳妆打扮,把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她们皮肤黝黑,浓眉大眼,用串珠和发带装饰自己。总的来说,这些都是要献给俄罗斯大公的贡品啦。
人群中有人议论说,这个汗王就是波罗维茨部落的汗王阔坦。他是这一带的最有名气的一个富人,仅手下就有几十万匹马群,马群常年散养在茫茫辽阔的草原牧场上。他的每匹马上都打着一个科坦高贵家族所属的特殊烙印—半圆形马蹄上做了两道横线的这样与众不同的标记。
“科坦是这一带草原上的主宰。仅凭他一个人的能力就能建起一支庞大的军队来,他此次来基辅城可以说无事不登三宝殿那。他一定有所祈求。波罗维茨部族其他汗王携带着家人也来到这儿了,德聂伯河、每个渡口和桥面上都是过河的人群,一幅一片茫茫绿绿繁忙的景象。波罗维茨骑兵队伍则骑着战马,身披铠甲、手握盾牌和长矛,在浅滩处直接泅渡过河......到底要发生什么事儿啊?他们不会使什么坏吧?波罗维茨部落再也唱不出悦耳的歌声了。过去,他们从草原上到这儿来,远远的就能听见他们用像骆驼嘶鸣一般腔调吟唱的一首首悲壮欲绝的歌声来......”
基辅大公姆斯齐斯拉夫?罗曼诺维奇府邸人们正忙得一团糟,忙于布置接待来聚会的各项日常繁杂事务。一切已准备妥当,就等着各地来这儿聚首的大小公爵们的到来。大公向各公国派出了信使,等待再次聚首,共议保家卫国等大事儿。
对基辅大公来讲,周到细致地接待这些四方来的贵客实属不易。每一位来访的公爵随身都会带上一批左右亲信来的,而且爵位官阶越高,跟随来的人员数量就越多。基辅大公御用仆人已提前告知了城内所有面包店、肉铺子做好烤馅饼、大面包以及供应公爵官邸接待各地贵客临门所需食物的各项准备。
这一时期的基辅大公的势力与百年前莫诺马赫时代的基辅大公相比,相差甚远。那时候,基辅大公势力强盛,几乎控制着基辅、彼列亚斯拉乌里、斯莫林斯克、苏兹达里、罗斯托夫以及就连遥不可及的富庶的诺夫哥罗德城等大小公国。那时候,所有公爵哪有敢不臣服大公的,波罗维茨人哪敢跟现在这样不讲信用,轻举妄动的。他曾经使俄国荣光远近闻名,闻名遐迩。后来,随着时光流逝,莫诺马赫王朝四分五裂,兄弟们分家各守一摊。大公们将江山分封给自己的子孙后代,化整为零。
实际上,迄今为止,现在的姆齐斯拉夫 罗曼诺夫大公?手下仅剩下一座孤零零基辅城做他的后盾,显得多势单力薄啊。最近二十五年来,包括远近的加里奇、乌拉基米尔、苏兹达里以及一些居心叵测的公爵们吃里扒外,里应外合,引诱野蛮成性的波罗维茨部族前来对基辅城进行连年混战,烧杀掠抢,使这座古城不堪重负,奄奄一息。经过这么多年的战火摧残和洗劫,即使经过基辅城军民数年来努力恢复重建罗,至今仍未能恢复或大道古城原先具有的建设规模和水准,城区内至今很多建筑和房屋破烂不堪,房梁门窗倾斜尚未得到改观。。。。。。如今草原上又出来一阵儿寒潮,又有一场新的灾难不可避免地即将要光顾这座城市了。在这场即将到来的风暴面前,这些平日里傲气十足、整日里沉湎于争权夺利、你死我活争斗中,在抢占各地富庶城郭、人口众多乡村过程中,公爵们仍明争暗斗,互不相容,势不两立,甚至发展到了终身记仇的地步,在当下国难当头的严峻时刻,他们不得不放下臭架子,来这里聚首言和,共商大事。也正是由于这场日益逼近的灾祸,才迫使宿敌波罗维茨人主动找上门来了,来到基辅城登门拜访来了,卑躬屈膝地张口要基辅城大公伸出援助之手。这些心情抑郁、垂头丧气的波罗维茨人成群地蹲坐在大公府邸门前,等候找见,乞求援助。大老远地看见俄国公爵们骑马过来,便跑过去过去主动围了上去,卖乖地亲吻主人的马儿的缰绳,伸出双臂,不厌其烦地重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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