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听令。”
皇帝颔首,说道:“你和南平将军若是凯旋,朕自有赏赐。”
“是!”
一大早领了旨,睡意全无。
下朝后裴问礼本想去找封长诀,却被圣上叫走了。
“你此番征战,危机四伏。”封太平走到封长诀身边,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封长诀不知他的意思,以为他到这个时候还对自己的功夫持有怀疑。封长诀得意道:“放心吧,我岂是那些山贼说杀就杀的?”
封太平气血上头,骂道:“蠢货,老子让你防的是敌人吗?不管敌我,都要防。”
“为什么连战友也要防,战友才是和我站在一线上的人啊。”封长诀疑惑地问道。
“反正,你小心行事,别把命丢在南蛮了。”封太平嘴硬地表达担心。
封长诀听他语气不好,也不满地回道:“不信我就算了。”
话音一落,封长诀就走得飞快。
“你!站住!”
勤政殿内,皇帝下朝后褪去朝服,穿着较为单薄的龙袍,坐在书桌前。
“裴卿,去江南的日程也要快些提上,朕迫切要知道钱财去向。”
裴问礼应声道:“臣即刻出行,调查此事。”
原以为皇帝没其他的事要交代了,欲要告退,皇帝淡淡瞥了他一眼,有意引导话题:“朕派飞骑将军去南蛮之地,你当如何?”
试探。
裴问礼垂头,昧心道:“这是他的职责。作为将军,理应保家卫国。”
“好!好一个保家卫国!”皇帝拍桌,豪迈地笑几声,“朕以为,你会因此埋怨上朕呢。”
暗戳戳的陷阱。
“陛下说笑了,臣与他虽是好友,但在国事面前,臣还是明白的。”裴问礼避开那个陷阱,他心里难受得厉害,再待下去怕是要露馅,“臣先回府收拾行装,告退了。”
裴问礼转身走的一瞬间,皇帝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你还是放心不下他。”
裴问礼面色一僵,硬挺挺地走出勤政殿。
这个夜晚,除了封长诀睡得香以外,他的父母和裴问礼都一宿未睡。
早晨在封府门口送别时,封长诀穿着崭新的铠甲,英俊非凡。封夫人却无心夸赞,她紧紧咬住唇,有意躲开儿子投来的视线。
被他们牵着的封小妹哪懂什么离别,只知道哥哥又要不在了。
“哥哥!哥哥你要去哪!”封小妹忽然就哭起来了。
封太平听到这个哭声,难得冷脸喝止封小妹:“不许哭。你哥哥此番去是要立功的,哭哭啼啼算什么样子!”
封小妹被凶得哭得更厉害,躲在封夫人身后擦眼泪。
封长诀最见不得这种场面,他走过去蹲在封小妹面前。
“哥哥答应你,一定会回来的,不要哭了好不好?”封长诀放软声线,捏了捏封小妹肉嘟嘟的小脸蛋,破天荒温柔地哄她。
封小妹抽泣了几下,伸出小手,细声细语道:“拉勾。”
“好。”
封长诀也伸出手和她拉勾,见囡囡不再哭了,他站在台阶下单膝跪地,向父母道别。
“父母在上,儿受命前去助战,父母无需挂念。”
“儿定会凯旋归来。”
封夫人眼眶发红,她鼻子一酸,下了狠命令道:“封涯,你记住,要是缺胳膊少腿回来,我要你好看!”
封太平昨夜担忧得一晚上没睡着,如今到了离别之际却挂不下脸说什么嘱咐的话,他僵着脸挥挥手,让封长诀去。
封长诀听话地起身,一个飞身上马,潇洒甩鞭。一人一马消失在他们视野中,封夫人绷不住哭出声。
她站在封家夫人的位置,朝堂要事她也有所涉猎,她也明白封家的处境。
所以当她知晓儿子被派去了南蛮之地,就明白皇帝的用意。
“老爷,在这待久了,我就越发怀念在山里头自由自在的生活。”封夫人用手帕擦拭干净眼泪,她幻想着,“你说,他要是出生在山寨里就好了,我能罩他当一辈子的少寨主。”
“夫人,对不住。”
封太平感到十分愧疚,若她不委身嫁于自己,也不用连日子都过不安稳。
封夫人心酸地靠在封太平身上,勉强扯出一个笑:“你别总把责任推自己身上,是我想嫁的,我自己选择的路,我没什么好抱怨的。”
“我们应该相信涯儿,他小时候,算命先生说过他是个有福之人。这一劫,他能躲过的。”
封太平又是叹息,他已经数不清他叹气过多少回了。回到京都,他全身都有种使不上力的感觉。
“希望如此。”
封长诀并未第一时间出内城,他在内城徘徊了一会,决心去找裴问礼告别。那时早朝前后,裴问礼与他没有交流,他一时也摸不清裴问礼心中想法。
还是亲自去道个别比较好。
他也存着私心,想在走之前见一下裴问礼。
去到裴府却碰了壁。
裴府家仆跑来告诉他,裴大人不在府中。
封长诀有些失望,他赏了家仆点碎银,骑上马走出内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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