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着红光的摄像头忠实地记录着这一切。
“该死的自然观古。”赫连立即起身，“我得去找找他们的麻烦。对了……”
“太久没接触污染爆发事务了。”他停下脚步，问道，“污染爆发之后，大概多久派人进去救援居民？我们会出点人手帮忙的。”
“污染指数稳定之后。”林寂像是在念规定条例一般，说了一大堆这样做的理由。
赫连：“那不是会死很多人？”
“无法规避的伤亡，没必要再浪费更多的人力。”林寂淡淡道。
“你还是一如既往地冷静。”赫连竖了个大拇指。
冷静？
还是无情？
林寂一瞬间想起了很多，在黎明城报纸上对他的描述，说他是一个缺乏人情味的督察员，和野兽唯一的区别就是长的人模人样。
虽然报纸为了吸引注意力免不了一些添油加醋。
但这么多年来。
他是否弄丢了同理心？
会不会在哪一次开枪之后，他再也不会感受到心脏被攥紧般的痛苦？
冷面督察员眼睫微颤。
不管是调查政党贪污情况，还是监测污染指数攀升情况，都不太需要“林寂”的加入。
督察部自有一套完整的运转方式。
但他能做的，只有袖手旁观吗？
一股蛇类般阴冷黏糊的触感，缠绕上心房，冻结正缓缓跳动的心脏，羽毛生长时的瘙痒爬上肌肤表面。
林寂似乎听见了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
你不是最讨厌异种了吗？
你不是从不承认自己是现世最恐怖的异种吗？
你不是宁愿割舍七情六欲，也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你不是总把我埋葬在墓地、雪山之巅、废城之下、冰冷刺骨的河水之中吗？
林寂。
你终于意识到了吗？
我，是创世，也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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