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站在无数神龛之下的夏冉，突然察觉到一股冰冷恐怖的注视感。
这股触感虽转瞬即逝，但很明显来自白雾之中扭曲变形的恐怖。
多面嗓音沙哑重叠：“个体的选择如何能上升到群体？”
“这不是你定下的赌注吗？你不是认为人类没有拯救的必要，只需要被清洗吗？”神龛鬼淡淡道。
多面语气有些讥讽：“算你赢了又如何？你的残躯只要在人间流浪一日，你就始终杀不了我。空白，你想要拯救的人间，却有人并不是那么急迫。
池生只想着权力，降临红荆棘的人类，也大多为了一己私欲。和混沌的人间比起来，黑渊是如此的纯粹珍贵。黑渊降临人间，是一场清洗，也是一个恩赐……
我知道我说服不了你，但我找到了一个人。
空白，等着吧。
我们俩没完……”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残余的人面化作白烟腾起，融入浩渺烟海之中。
空白也在这时转过身，垂眸看着踩在水面上的夏冉，轻声道：
“恭喜你，选择了真正珍贵之物。任何时候，人命都高于私利，苍生都在我之前。我知道你想要得到什么，我会告诉你，这是等价交换。”
一个不可言说跟她讲等价交换……
夏冉仰头，一错不错地看着头顶的神鬼。
那么多的神龛，像是碑林一般压在神鬼的脊骨之上，真是白日见鬼般的悚然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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