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聿键想起了崇祯年间的财政困境，不禁点头赞同："这确实能减少官员贪腐。"
"说到文化改革，"李修然转向一个更具争议的话题，"我建议在福州、广州等地设立新式学堂。除了传统的经史子集，也要教授算学、格致、外语等新学问。"
这个提议立即引发了轩然大波。
"这不是要改变整个教育体系吗？"一位翰林学士惊呼。
"正是。"李修然坦然道，"当年郑和下西洋，为何能走遍天下？就是因为精通天文、算学、医术。而现在，我们的学子却只知四书五经，如何能与世界竞争？"
朱聿键想起了什么："我听说汤若望正在编撰一部《天文算学集》？"
"没错，"李修然说，"而且南怀仁也在改进火器制造技术。这些都是实实在在的利国利民之事。"
这时，郑成功突然开口："在日本，我见过他们的藩校。除了教授儒学，还有武艺、算学等课程。所以他们能快速掌握新式火器的使用。"
"说得对！"朱聿键拍案而起，"科技强则国强。我决定了，在福州先办一所新式学堂，由汤若望和南怀仁担任教习。"
"殿下圣明！"李修然趁热打铁，"其实还可以更进一步。比如设立医学堂，由马库斯医生传授西医技术；开办航海学堂，培养航海人才；甚至可以创办女子学堂..."
"女子学堂？"这次连郑成功也吃惊了。
"为什么不可以？"李修然反问，"在西班牙，像卡洛琳娜这样的女性可以统领舰队。在日本，田川氏不也为郑氏集团做出了巨大贡献？"
朱聿键若有所思："确实，董鄂妃在天花疫情中的表现就证明了这一点。"
"正是。"李修然继续道，"现在董鄂妃在我们的医学堂任教，教导女学生医术和护理。这不仅能提高女性地位，更能为社会培养有用之才。"
这时，一直沉默的张名振突然说道："我赞同设立女子学堂。我家中女儿就很聪慧，若能接受新式教育，必定大有可为。"
看到连武将都支持这个想法，保守派的声音明显弱了下来。
"其实，"李修然环视众人，"这些改革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让我们的国家变得更强大。强大不仅是军事上的，更要在文化、教育、经济等各个方面全面提升。"
"比如我们还可以改革市政制度。在各大城市设立工程局，负责道路、桥梁、水利等建设；设立卫生局，预防疫病；设立商业局，规范市场..."
朱聿键越听越是心动："这些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但问题是，"陈名夏仍有顾虑，"这些改革需要大量资金和人才..."
"这正是我要说的下一个议题，"李修然胸有成竹地说，"关于资金来源，我们已经有了完整的规划。"
他展开一份详细的财务报表："首先是海上贸易税收，仅去年一年就有白银百万两。其次是新开发的矿产，云南、广西的银矿在新技术支持下产量翻倍。第三是..."
"等等！"一位户部官员插话，"你说的新技术是指？"
"这要感谢南怀仁，"李修然解释道，"他改良了抽水系统，让深井开采变得更容易。而且我们还引进了欧洲的冶炼技术，提高了银的纯度。"
朱聿键点头道："难怪最近户部奏报说钱粮充裕。"
"至于人才问题，"李修然继续说，"短期内可以通过三个渠道解决。第一是招揽海外人才，比如已经加入我们的马库斯医生、威廉工程师等。第二是培养本土人才，新式学堂的第一批学生已经开始显露才能。第三是改革科举制度，选拔真正有才能的人。"
"说到科举改革，"朱聿键插话，"我看过你拟定的新科目，很有见地。尤其是增设的实务考试，确实能选出真才实学。"
"正是如此，"李修然说，"而且我们已经看到了改革的初步成效。比如福州港的新式仓储系统，就是新科进士沈永福设计的，既节省人力又提高效率。"
"说到实际成效，"郑成功突然开口，"我可以说说亲眼所见的变化。"
众人立刻竖起耳朵。郑成功作为统帅海军的大将，经常往来于各个港口之间，最清楚民间实况。
"首先是百姓生活，"郑成功说道，"自从推行新政以来，沿海各地明显繁荣了。光是福州，新开的商铺就有数百家。而且..."
他转向一直反对改革的陈名夏："陈大人，还记得去年天花肆虐时的情况吗？多亏了新设的医学堂和卫生局，死亡人数比北方少了大半。这难道不是改革的功劳？"
陈名夏哑口无言。确实，去年疫情期间，南明处置得当，远比清廷地区要好得多。
"不仅如此，"李修然补充道，"现在我们的声望在海外也大大提升。上个月，连暹罗国王都派使节来访，要求建立直接贸易关系。"
朱聿键露出欣慰的笑容："这说明我们走的路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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