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层梦境，匹诺康尼白日梦酒店
互诉衷情结束之后，临渊握住黄泉的手，担忧道：
“芽衣，你的状态很差。
是因为你已经在虚无命途中走到了令使的级别吗？”
在虚无命途中走得越远，就会被侵蚀得越厉害。
这个时候，就是要比拼个人心理状态。
同时也是与死神赛跑。
行走于命途之上越远，自然也能获得更多的力量。
而虚无命途，则是要能承受得住侵蚀才能获得力量。
“虚无命途不会有令使。”黄泉轻声纠正他的错误，“我不是令使，我只是走得远的命途行者。”
“可已经远到成为令使级……”临渊心疼地抱住她。“这么多年，苦了你了。”
这样的话，芽衣到底要承受多少的侵蚀？
当年模拟的时候，他们就因侵蚀而变成鬼。
没想到，芽衣在接下来的这么多个琥珀纪，又走了那么远的距离。
而且心智状态居然保持得那么好。
她肯定在虚无的海洋中沉沦太久。
就像自己在她的意识世界中看到的那样。
“无妨。”黄泉想了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然后把头埋在他的怀里。
她不擅长说自己的难处与委屈。
无论是什么时候，只要有人求她，她都有可能会帮忙。
至于这其中的苦与心酸，黄泉会一个人自己咽下。
“那你在虚无命途之中，到底走了多远？”临渊继续问道。
虚无命途的侵蚀无可避免。
但他想让阮·梅看看，能不能开点药，帮忙缓解侵蚀带来的生理疾病。
“我并不清楚，但很多人都说能在命途前面看见我的身影，是一抹红色。”
黄泉躺在床上换了个姿势继续躺着：
“你的变化也很大，还成为了记忆令使。
但好在，我还是认出你了。”
“时光太过残酷，它改变了太多。”临渊握住她的手，“而我们已经重逢。”
“嗯，能重逢真好啊。我在星海中旅行，见证了好多故事。
其中的绝大部分人，我这辈子都不可能与他们重逢了。
但没办法，我只能继续往前走，直到我找到终结虚无星神IX的办法。
在这之前，我必须化作命途上的一抹红。
而那就是【存在】的颜色，对抗【虚无】的唯一办法。
我会指引那些误入虚无的人，重返正常的人生。”
临渊的脸上出现苦涩的笑容：“忘川守……
你会守在虚无的忘川中，指引别人返回现实世界……
倒是和名字很符合了。”
黄泉向他摇摇头：
“我已经很久不用雷电忘川守芽衣的名称了。
但我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名称，因为那是每一个雨夜之中最热烈，最有生命力的东西。
就像爱你的感觉一样。
唯有如此，方能给我淡淡的温暖。”
“我知道了，芽衣，我爱你。”
临渊很清楚，如今的雷电芽衣为什么能走到今日。
因为她一直记得自己的名字，还有爱的感觉。
“我们该动身了，前往深层匹诺康尼。”黄泉提醒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临渊继续问道：“芽衣，你也看出来了，这片所谓的梦想之地，已经陷入了集体梦境吧？”
黄泉的眼眸微微下垂：“嗯，我比你提前到达匹诺康尼。
也察觉到了这里的问题。
我去过这里的很多地方，比如说黎明的时刻。
相比起黄金的时刻，那里是脏苦累的工厂区。
工人们过不起丰富多彩的梦境生活，而是要饱受压榨与剥削……
这里，其实并不美好。”
“每一个金碧辉煌的地方，都有相对应的黑暗角落。
这个世界，从来都谈不上美好。”
临渊起身收拾东西。
“你要和我一起入梦吗？”黄泉看向不远处的入梦池。
临渊对入梦池并不陌生，以前用过。
虽然看上去像是个浴缸，其实也的确是个能让人睡觉的浴缸。
临渊很想和黄泉一同入浴，或者是大被同眠。
不过流萤还在现实世界里待着呢。
他可不能把流萤给忘了。
得知黄泉的态度之后，临渊也定下心了。
哈哈，不用担心自己为自己哀哭，可算是安全了。
而流萤……
临渊脸上的笑容忽然变得有些僵硬。
萤宝在见到雷电芽衣后，应该不会因此点燃星海吧？
修罗场在单方面已经形成了。
待会得和流萤说一下情况才行。
他可不敢直接让双方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见面。
“你在担忧什么？”黄泉敏锐地察觉到临渊的苦恼，“是在担心你的同伴吗？”
“芽衣……有个女孩在现实世界等我接她进来。”临渊和她说道。
黄泉脸色淡然，完全猜到了：“就是你喜欢的那个女孩？
不必担心，我不会与她起冲突的。”
无论是自己本就不会在乎的态度，还是出于让临渊不会难堪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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